阿不都哈克和龟兹军想不到“龟兹之矛”司明拉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如同脆弱的芦苇秸秆轻轻折断,三军震惊,不可置信。
嘀嘀嘀嗒嘀嗒——就在此时,嘹亮的冲锋号骤然从汉军营中响起,仿佛撕裂天穹一般,惊得龟兹军浑身一个激灵,收回了看向文鸯的目光。
轰隆隆——早就蓄势待发的汉军骑兵从两翼包抄过来,中路步兵掩杀,霎时间烟尘四起,杀声震天。
急促的马蹄,鲜亮的铠甲和闪着寒光的兵刃,山呼海啸一般冲向还未来得及列阵的龟兹军,尤其是右翼的骑兵很快与文鸯会合,跟着文鸯冲突过来,此时的龟兹将领再看文鸯,哪里还敢与之交手,下意识地向后闪避。
“撤,快撤,咳咳咳——走!”
阿不都哈克嘶声大吼,沙土飞进嘴里,呛得他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调转马头就走。
龟兹军彻底大乱,司明拉被斩,主将先撤,再没有人敢留下来阻挡,抛戈弃甲争相逃命,留下一地的旗号兵刃埋入黄沙之中。
空旷的戈壁滩让龟兹军减少了拥挤踩踏的危险,但四散逃命也让他们的战斗力完全消失,零散的部曲成为骑兵最好的突破对象。
战场之上鼓声隆隆,杀声震天,漫漫黄沙之中,只见一团团黑影四处奔逃,仿佛离散的羊群,而驰骋冲突的汉军骑兵则是冲入羊群中的猛虎,根本没人能够阻挡。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骑兵从侧翼冲散龟兹军,步兵随后掩杀过来,逃生无望的龟兹军彻底绝望,跪倒在黄沙之中大声求饶。
夕阳之下遍地都是哭嚎惨叫之声,文鸯和戚华瑶率领的骑兵直追出十余里,看敌军逃入滩涂山林之中才停下来,回转的路上收集辎重器械无数。
刘封在辕门外迎接大军得胜回营,戚渊德领中军杀敌千余,抓获俘虏五百人,全都押到营中,缴获辎重不计其数。
刘封命戚渊德从军中找出能说会道的于阗、疏勒士兵去劝降龟兹军,将汉军优待俘虏的军令和对疏勒、于阗等地实施的政令逐一宣扬出去,让这些本为降兵的士兵去宣传大汉的政令效果会更好,首先可以解除龟兹军的抵触和畏惧心理,再以他们感同身受的亲身体验劝降,自然事半功倍。
这算是第一批龟兹降军,刘封格外重视一些,等他们全部熟悉汉军政策之后再放回龟兹,将大汉西征的目的和长远计划宣传出去,龟兹将不再是铁板一块,将来出兵对战,也能瓦解敌军死战之心。
马哲笑道:“此战大获全胜,斩杀号称军中第一人的司明拉,对龟兹军士气打击极大,我料阿不都哈克必不敢再出战了。”
戚渊德也许久没有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大胜,禁不住热血澎湃,抚须大笑道:“阿不都哈克以为请来‘龟兹之矛’就能力挽狂澜,结果反而折戟,连番吃了败仗,他更不敢交锋了。”
经此一战,三军将士士气愈盛,刘封传令当夜在营中庆功,明日一早拔营五十里,到巴楚境内扎营,如果阿不都哈克一直不敢出兵,便直逼巴楚城下,尽快解决南线战事。
龟兹与疏勒境内地形大不相同,疏勒处沙漠和葱岭边缘,地势比较开阔,而龟兹位于天山中部山脚下,再加上沙漠和几条大河贯穿境内,山地、沼泽、滩涂、湖泊几乎都能见到,地形极其复杂。
出入龟兹有两条主要路线,北路沿天山脚下从姑墨可直达龟兹王都延城,南路从巴楚沿叶尔羌河和沙漠边缘可到它干城。
它干城是当年班超在龟兹新筑的西域都护府署,后来朝廷驻军撤走,它干城成为龟兹最主要的军事基地,这里的军备设施比王都延城更加齐全,其地位与王城不相上下,两座城一南一北成为龟兹的中轴线。
刘封计划用三个月时间攻下龟兹,决意兵分两路,北路军由周处统领取延城,南路他亲自领兵攻它干城,只要有一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