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舟的少年郎,吵吵闹闹了一路,石寻飞里边看看,外面望望。
加上有趣的毛耀祖坐在自己前面,一路上不至于太无聊。
木行舟走了一天一夜,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窗外出现大片金色的油菜花。
再往上一层是各种花色的茶花。像是一级级台阶。
每一层都有不同的花,许多花都是石寻飞叫不上名字的名贵品种。
所有的建筑都直接建在花海里,好比是含苞待发的花蕾,与周边的景色融为一体,
哪怕石寻飞这等审美外行看了都觉得美轮美奂。
“这就是棉都吗?可真漂亮啊。”石寻飞看着窗外喃喃自语。
“你别光顾着看景色,等下木棉的大少爷上来了,更有意思。”毛耀祖说道。
“大少爷?”石寻飞正奇怪着。
舟外的仆从已经在边上排队,边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大包小包,门一开就往舟里运行李了。
石寻飞原以为毛耀祖的行李是最多了,可现在一看小巫见大巫,心中不由感叹这哪里是投军啊,分明是搬家。
“上师稍微让下,您这能放点东西吗?”拿行李的仆人小心地询问道,整舟内就石寻飞的东西最少,自己专属的行李筐都只放了一点点。
“你放吧,没事。”石寻飞倒是不在意。
“去放别处,这里的位置是我兄弟留给我的。”
前排的毛耀祖起身拒绝道。那仆从急忙低着头走开了。
“我说阿飞,你是真单纯啊,自己的位置干嘛给他放。”
毛耀祖自来熟的性格,自己给石寻飞起了昵称。
“这儿反正空着,无所谓了。”石寻飞有点不解。
“真无所谓了?假如途中或者下舟时有人在你这里取东西,但是东西不见了,你说是那运行李的仆从拿的,还是你拿的?你看那货贼眉鼠眼的,明明还有空位却直接往你那儿放,不安好心。”毛耀祖告诫道。
“原来如此,你真有才。”石寻飞觉得毛耀祖有趣得很,夸赞道。
“那是,谁不知我毛耀祖,能文能武,上马能安定天下,下马还可吟诗作赋。”
被石寻飞一夸,毛耀祖喜笑颜开。
“十八妹,你还能吟诗作赋?让十七个姐姐每人只教你一首,你都背不下来。”毛耀祖的死对头,潘有龙调笑道。
“潘有虫,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叫我什么?想打架吗”
“就你那小身板,天上掉根毛都能砸死你。”
二人开启斗鸡模式,刚好对着坐,像是说相声般的斗嘴。
仆从已经把行李都安置好,可真正的主角却迟迟没来。以至于一车的少年都等得不耐烦了。
“舟二桥,什么时候走啊,都等半天了?”
躁动的少年没有等待的耐心,开始围着舟二桥吵。
“诸位上师,我也不清楚啊,咱就是个招待,棉都的大少什么时候来也不听我啊?”舟二桥被架着没办法。
“妈的,等这么久,又不让我们下去玩一下,咋的棉都的了不起啊!”有人抱怨道。
“棉都就是了不起,哪位不服的就出来舟外试一试。”
远远的声音传来,棉都的皇亲国戚终于来了。
“今躺坐这个吗?就是间破屋子,连个单间都没有,让我们和他们这些下层武士一起坐吗?”
一共四个人,衣着华丽一进门就开始吐槽。
“刚刚的话谁说的?”其中一位最高大的站在舟内的正前方,嚣张地问道。可底下突然鸦雀无声,没人敢再说话。
“一群怂包,敢说不敢认。”大个也没再追究,开始安排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