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学流程中,代恩小声问韩铭:“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学生处?”
韩铭脸上一丝不苟,他战术性一咳,小声回应:“忘了说,我是副会长。”
代恩的心意外的轻盈,她憋着坏笑:“我会好好利用你这个人脉。”
话很直白,跟韩铭共处,她一直都是直率应对。
韩铭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我什么时候真的落井下石过?虽然这次不知道你又打什么算盘,但一定有深意。”
接着他又瞅了眼坐在接待室里等候的段胧,心头有了方向,因为他记得这个人在自己成年生日宴上,出现过。
“那是你以前的同学?”
代恩笑着应:“没错,会观察!他是当过学习委员的人,不仅如此,他的字比你好看多了。”
这话也是事实,不过把韩铭整不自信了,韩铭脸色有点细微的变化,虽然基因缺陷导致他没情感,但不影响他情绪会起伏。
他无奈一笑:“夸赞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代恩的视线始终会避开他,跟他的谈话距离也在正常范围内,她应:“我知道你谦虚。”
赤裸裸的夸赞很快衔接上了,韩铭也没多言,他知道自己的确该练字了。
登记过后,在段胧看不到的视角,代恩跟韩铭签了债务契,代表着,段胧的所有费用由代恩承担。
当韩铭捏着纸张,看着纸上的黑迹与鲜红的指印,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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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就想跟代恩有利益捆绑,调动代恩实现梦想的积极性,如今结契达成,但代恩却不是为了自己…这让韩铭费解,心头更是百感交织。
混乱且矛盾。
……
也许在沈千橙出现后,韩铭就已经释怀了,大多数时,友情比爱情更坚固更长久。
当沉甸而有质感的校装落到段胧之手,他再看代恩如晨曦初照的身姿,心中难免会风起云涌。
他目光闪烁:“你为什么要帮我?”
代恩坦然自若地回答他:“拒绝你跟帮助你不冲突,何况,你不是不还,只能说我在提前投资你。”
所以她认为这场交易不值一提。
此外,她也没想着剥夺段胧喜欢谁的权利,也许在拉拢他的一刻,代恩就已经把段胧当作自己粉丝中的一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段胧走进清园肆,就是跟随“偶像”的脚步。
当初他甘愿做代恩剧本的群演,签下自己名字时,他就已经认为自己手中的笔,是命运之轮……
傍晚,七时。
代恩在晚自习课间,从收纳袋中拿回手机,一看锁屏框,有几条来自荆孝宜的短信——
“下课了吗?我又想你了。”这番话像自带语音一样萦绕在代恩耳边。
他又疼了,腿骨像虫蚀了一样痛痒,也不能下路行走,他这两天都在适应,最不能适应的,就是不见代恩的时刻。
也只有听到代恩的声音,他才勉强说服自己——代恩哄他的话不是把戏。
炽热的手机拿在手上,心却只能泡在凉水里,代恩不打算回,但那样做,她就食言了。
食言就食言吧,在家族结盟之间,代恩根本无法跟荆孝宜更进一步。
面对荆孝宜的私信,代恩没有置之不理,只是回他:“坚持做康复训练吧,没有什么能比你身体更重要。”
荆孝宜固然明白,但架不住心瘾的骚动,闻着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就跟上班时的班味没差,只要父亲一忙工作,身边连个说笑的人都无几。
一看代恩正经的回话,荆孝宜就知道她在刻意保持距离。
病床上的他百无聊赖地放下手机,高傲地抬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