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一跤。”
代恩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摸到屎啦?”
韩铭故作轻松道:“也许是的。”
代恩火速闪开一条道:“你先洗!”
韩铭松了口气,终于如愿得到了浴室。经过一番洗礼后,发现自己忘带睡衣跟内物了,随后他毫无顾虑地再次发声:
“代恩!给我拿内裤。”
“什么?!你说什么?!”代恩闻声,小跑到门口,不可置信地想再听一遍。
韩铭无奈重复:“我说,帮我拿睡衣跟裤衩子。”
代恩听着窸窸窣窣的水声,贴门听清了话,她咬唇想得有些出神,片刻后,她拧开把手,递进了一套衣物。
很快,在水雾中,代恩捕捉到了一只筋骨突显的湿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上衣物后,代恩反而忘了放手。
里间的韩铭,蹙眉,贴门露出一双眼睛,盯了眼代恩:“怎么,想进来?”
代恩捂唇火速带上了浴室门,“真是古怪…他都不会害羞什么的吗?不合常理啊。”
她嘀语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不知过了多久,韩铭独坐在客厅的书桌旁,只开了一盏台灯,他摇晃着余下的牛奶陷入了沉思…..
关于妈妈的印象,他搜索不到任何记忆,执着于她的生死不过是因为血肉相连罢了。
他摸上一条用木匣子装着的褐色翡玉项链,那是外祖母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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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忆曾经,他的眼角却挤不出一丝泪,假如母亲是因为意外而死,那他唯一的复仇欲望都没有了。
他迷茫无措,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而现在,如果不是因为这盒奶,他也不会这么肯定自己的心理毛病是人为造成的。
没有什么是比调查真凶更重要了,他留住代恩不过是因为她或许能帮自己忙吧。
接着,韩铭翻过几张旧照,相册里更多的便是关于付咲韵……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抚过一张身穿旗袍的卷发女人,一对珍珠耳环尽显端庄素雅,哪有外人说得那么不堪…还被乔堰扣上莫须有的“小三”头衔。
这种时空交错的思念才是最让人揪心的吧,他在心中做了好久的斗争,也仅存惋惜罢了,他不知情感障碍是好是坏。
……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十二点多时,
代恩的房间开了一条小缝,只见韩铭竟在客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她好奇地踩着拖鞋,悄咪咪地走近韩铭。
她歪头戳了戳韩铭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代恩目光落在那本相册上,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她倒是觉得韩铭拥有感情是好的,至少,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不像躯壳般行尸走肉,哀伤、愤恨,本就是人常有的基本情绪。
思来想去,她的手摁上桌,脸贴着手背面朝韩铭,她伸过手碰上韩铭的鼻尖,在逗趣之时,她注意到了一旁的空奶盒。
“酸奶…许桐……”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代恩百思不得其解,想到照片一事发生后,许桐无动于衷,代恩越想越猫腻。
既然牛奶有问题,还是不碰为好,她收回疑虑继续想尽办法弄醒韩铭,她拍上韩铭的背,“起来,回床上睡。”
“外婆……”韩铭碎碎念道,他惺忪地睁开眼,修长睫毛下如浅滩被分割,代恩收回手,吞吐道:“我…我不是你外婆。”
韩铭揉了下眼角,不知所措地合上相册:“怎么还不睡?”
代恩撇撇嘴道:“我在内卷。”
韩铭瞅了她一眼,他收回项链,从她肩边一擦而过,他拉了下手臂,慵懒一伸,道:“不用太大压力,你不会被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