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军众文武满堂喝彩之时,刘晔是个局外人一般,不骄不躁着思虑着什么。
如今,青州军众文武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心下惶恐不安之时,刘晔依旧是不急不忙着思虑着什么。
“军师!凉州军若是丧心病狂之下,水淹下邳城……”
关平终究还是个少年,心性还没有成熟起来,不免是忧心忡忡,“我军该如何应对是好?”
凉州军若是强行攻城,他们还能应对一下;敌军若是用水淹之毒计,这真的就无法应对了。
青州军众文武,忙是抬头看向刘晔。
就连不可一世的关羽,也不自觉的看向下首位的刘晔。
“以晔所见……
凉州军于泗水沂水之上修筑堤坝,并不是想着要水淹下邳城。”
慢慢的抚着颌下的胡须,刘晔的心下似乎是有了定策,不疾不徐道:“若是所料不差……
敌军这是要迫使我军出城,再同我军决一死战。”
但听刘晔所言,青州军众文武心下一顿,既是诧异不已,又是难以置信……
凉州军只要掘开堤坝,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攻破下邳城,敌军真的会这般仁慈?
关羽的心下亦是难以相信……
‘凉州军若真是为了诱使青州军出城,只需在挑衅之时诈败就可以了,又何需劳师动众的修筑什么堤坝。
再者了,只要用水淹之计,凉州军便可兵不血刃着攻破下邳城,他们又何必在城外决战时浪费兵力?
当真是多此一举!
当真是胡言乱语!’
思及此,关羽嘴上虽是没什么,心里边早就是否定了刘晔的猜测。
“还请军师明言!”
青州军众文武思虑半晌,依旧是难以认可刘晔的猜测,杜腾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出言询问道。
“这些年以来,凉州军虽是心狠手辣,虽是冷血残忍,却很少伤害百姓。这是李牧一贯的行事作风!
凉州军若真是掘开了泗水沂水之上的堤坝……届时,不管是我军将士,亦或是城中百姓,都难有活命的机会。”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刘晔,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我可以断言,李牧绝不会用此般毒计!
李牧之所以这般做,一来,他是为了诱使我军出城;二来,他是要摧毁我军将士的军心。
待我军将士人心惶惶战意消弭士气低迷之时,凉州军再乘势攻城,拿下下邳城。
还望关将军明察!”
就算刘晔的表情再是笃定,就算他的语气再是肯定,关羽依旧是不相信的。
‘一个反国之贼,会有这般的仁慈心肠?当真是无稽之谈,当真是可笑至极!’
青州军众文武慌乱之下,早已是无法正常思考了;况且,他们就算是头脑清醒的,也不会相信刘晔的分析。
青州军的这帮人,之所以不相信刘晔所言,是因为……他们觉得,凉州军没必要走这样的弯路,没必要多此一举。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智商不够的人,才会做出这般幼稚的举动。
“子扬未免是太高看反贼李牧了,像他这般犯上作乱居心叵测的鼠辈,怎会有如茨仁德之心?
凉州军连番败于我军,李牧贼子无计可施之下,只能使出如此令人不齿的阴毒之计。当真是无耻至极!
世人多言,李牧是个文韬武略的奇才。以关某所见,此贼不过是个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鼠辈罢了!
他日,关某定要擒杀此贼!”
微阖的丹凤眼,冷冷的瞥了眼刘晔,关羽的周身,又一次被睥睨下的气势所包围,他的语气是傲世苍穹的目空一切,“传本将军令……
今夜子时,大军出北门,突袭泗水沂水一线。此战,定要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