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对了。”
林子里的气温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低多了,头顶上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在树上待了半天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擦鼻涕,就侧着头往身上蹭。
接近冬天的新疆天黑得越来越早,这会儿刚七点多,太阳就要跟我们说拜拜了,林子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
“小郑义,我都有点儿看不清楚你的脸儿了哟。”
陈志凑到郑义跟前说了这么一句恶毒的话,气得郑义翻了个白眼。
“哦,这下看得到了。”
“恶毒小夫”陈同学的话让我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们没有手电,等天色彻底暗下来可就麻烦了。
不过好在兜里还有手机,亮度虽然不够,也能关键时刻应个急。
我再次走到树底下,沉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下不下来?太阳下山了,有的东西要出来了。”
大概是我的语气过于诡异,那男人有些迟疑,但他也仅仅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了句:“你们别想了,我绝对不会下去的。”
我撇了撇嘴,那就随便他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头上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套了半天话只知道他一点儿都不清楚杨思佳的动向,从这个角度讲他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咱们找个地方躲一躲。”我趴在他俩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三个人带着陈小花踮着脚尖往旁边溜,找了几个小树蹲在了附近,陈志把陈小花按在地上拿衣角盖住了眼睛,陈小花就一动不动的躺着。
树上的男人看到我们的动作不屑地喊道:“喂,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我都听见你们说话了,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下去。”
我们三个蹲在树后头没一个人理他,毕竟我们躲得根本就不是他,而他也是一根筋,生怕我们是为了埋伏他,挂在树上自言自语的就是不下来。
天彻底黑下来了,微弱的月光透过树枝照进树林。
我们几个躲在一边再也没出过声,那男人抱在笔直的树干上十分吃力,稍一偷懒就容易滑了一下一些,没过多久他就露出了明显的疲态,我在他脸上看出了挣扎,这货现在估计是真想下来了。
可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癞子,癞子。”
附近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压低了声音在说悄悄话一样。
“老坎,老坎我在树上,这底下有人埋伏,你拿刀没有?”
树上的男人一听见这声音赶紧激动地大喊,看来这声音就是他那个叫老坎的同伴的。
郑义一听附近有人立刻紧张地四处张望,我一把按住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你听见脚步声了吗?”我压低嗓子问他。
黑暗中郑义的眼白格外明显,他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我摇了摇头。
这林子里到处都是枯草和干树枝,除非这个人他是猫科动物,不然走路再轻也得有声音。
我们三个按兵不动,继续蹲在原地。
“癞子,癞子。”
那个男生继续叫着树上男人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静。
我指了指癞子的头顶,示意陈志和郑义向上看去,这下大家伙都反应过来了,这声音就是从癞子头顶的树冠里发出来的。
而癞子在激动之余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慢慢看向自己的头顶,这时他头顶的树冠可开始窸窸窣窣地抖动起来,癞子挂在树上惊恐地大喊:“谁?什么东西?什,什么东西?老坎,是不是你老坎!”
可没等他喊几声,就看一个跟狗差不多大的东西从树冠中顺着树干飞速爬了下来,一下就抱在了他的头上,癞子的声音也变成了被人捂住嘴后发出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