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阿雅清凉的嗓音在窗外响起:“朋友们,该出发啦!”
我们三个一窝蜂地冲下楼掏空了方昊的衣柜,毕竟下雪这事儿是我们没预料到的,根本没带棉衣。
这回他说什么也不看陈小花了,陈志也无所谓,反正又不下水,人家还自带羊羔绒。
“你们出来啦?”
刚一踏出民宿我们就被眼前的一片雪白晃了眼,雪已经停了,仅仅一晚的时间,原本是金黄拼着苍绿的喀纳斯全成了白色,银光流转,放眼望去,这雪原上唯一靓丽的颜色只剩喀纳斯河。
阿雅自己骑着一匹黑马,身后还跟了几匹,是给我们的。
她戴了个皮草帽子,显得更英气了,配上她明朗的笑容像个飒爽的猎人,除此之外她还背着一把长弓和两块很特殊的滑雪板,长得像平时人们用的双板,但是板子下面是动物的皮毛。
“我们先骑马,但是上了山就要走路,那里陡得很,我带着滑雪板,帮你们拉行李。”
我刚一才上雪地就发现积雪已经没到了小腿,好在都是松软的新雪,走起路来不算艰难。
“你一大早就起来了吧,还去牵了马。”
我骑上马背,笑着向阿雅点了点头。
阿雅回道:“不早,该去看看我家的马群了,说不定就在嘎当那边。”
看大家都上马坐稳了,阿雅一勒缰绳掉转马头带着我们出发了。
陈志现在也不那么害怕马了,骑起来也像模像样,走在他旁边的陈小花在雪堆里蹦来蹦去,竟然丝毫不落后,这城里的孩子确实营养好。
“这个嘎当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说它是皇帝住过的地方呢?”
我活动了一下手套里冰凉的大拇指,稍微向前跟紧了阿雅。
“离这里不算远,我们往东南走,但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因为成吉思汗嘛我记得。”
她侧着头和我说话,呼出阵阵白雾,皮草帽子上没一会儿就挂上了小水珠。
秦晃和秦瑶跟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要我说这俩人真的牛,羽绒服、手套、围巾、帽子都带了。
“你俩不会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带着吧?”
秦晃点点头:“我们一出来就要跑上几个月,一般会带当季和下一个季度的衣服。”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俩可怜孩子和流浪汉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爱干净。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来到喀纳斯东岸后不知走了多远,大家的耳朵和脸蛋子都红彤彤的,陈志的镜片都结了白霜。
周围不再是平坦的草原河滩,而是起伏的群山,这些山连绵不断,高低错落,都顶着雪盖子。
陈志呼出一口白气:“我们可以大声讲话唛?不会雪崩哦。”
光头贱兮兮的伸腿戳戳陈小花的屁股:“这点儿雪才哪儿到哪儿呢嘛,跟前也没有雪山,你唱死了都要爱都么事。”
“这里哪里是嘎当?”我看着这一片崇山峻岭,就快分不清方向了。
阿雅走在队伍最前方:“快了,很快就到了。”
一听快到了,我们都从领子里伸出脖子往前看,但山是没看到,却看到三五个人正驾马飞奔而来。
凌乱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些人逐渐向我们靠近,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看样子只是路过。
待到眼跟前我们才看清这是几个少数民族男人,在这种冰天雪地里骑快马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那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反毛皮草,臃肿的衣服遮挡不住他挺拔的身板,我看清了他的脸,眉毛和鬓角很浓密,不到四十岁。
我们下意识向旁边让了让,那为首的男人路过时侧头向我们看了一眼,这人眼窝深邃,眼神如虎狼般极具侵略性,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