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犹豫了一瞬说道:“去,给大家磕头认错,有多少个人你磕多少个头。”
那天她面对的有一百多号人。
“我的额头因为那天的磕头,而落下了无法消除的疤痕;在我的母亲对我的殴打中,我的一只手臂和腿骨骨折,肋骨断了两条,一只耳朵永远失聪,左眼弱视。”
“但是我最忘不了的,还是和我一起长大,做了四年亲人的哥哥格里芬,竟然是妈妈出于想要儿子从基地偷偷带回来的实验体;而他的死亡,是那么突然,而其他人的反应,比一个花瓶打碎,还要习以为常。”
“似乎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街边一只人见人嫌的下水道老鼠。”
“格里芬之死,对我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人们常说,小时候的记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忘却,可是格里芬断气时的绝望表情,和他额头上的那个枪眼,却一直停留在我的心中,无法抹去。”
“十四年后,我来到密封的病房里。”
“母亲积劳成疾,戴着呼吸机,面容平静地望向我;她快死了,在她被秘密处决前,我从我的丈夫那里争取到了最后一次探望她的机会,只能在里面待十分钟。”
芝仔细地打量着这张衰弱苍白的脸,这才发现不知从何开始,她印象里漂亮聪明的母亲已经变得如此不堪;然而自四岁那时开始,她暴力的形象就时刻存在于她的心胸,日日夜夜。
“……芝?”
她未预料到自己的女儿会出现在这里。
芝对她微笑,然后把预先买好的花圈和白菊,以及悼词放到了她的枕边,这一举动无疑是激怒了她,芝看着她敢怒无法言的模样,内心涌起复仇的快意。
“我就是想告诉她:你在我眼里,不,在所有人眼里,也就是个死人了。”
面对戴尔菲娜眼里快要喷出来的委屈和怒火,芝则是坐下来单方面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最近国际上又发生了哪些大事,关于她的婚姻和孩子,她最近在做的科研项目……只有最后一个让戴尔菲娜眼里的情绪变为好奇和憧憬。
直到临死前,她竟然都忍不住地向往着科学,芝的内心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她那双孩子一般澄澈的眼睛,芝掏出唯一一张格里芬的照片,那是他婴儿时期的照片。
“呐,妈妈,为什么那天我的哥哥格里芬会被杀掉呢?”
致蓝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