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太孱弱,应该不会比恐龙更长久。”
“但是孱弱的同时,他们也很强大。”
“()()……你很少会对文明有兴趣。”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我想看看,强大和孱弱,到最后,谁能占上风。”那个声音的声音低了下去,像一阵远逝的风。”
世界安静了。
陈清野感觉头疼欲裂。
这些字浮动着,每念一句,它们就更融入眼前的黑暗里,变成虚无的一部分;祂兢兢业业做着收集和摘录,为每一座文明的尸骸制作墓碑上鲜丽的遗照,为每一处死亡的文明废墟搭建全面的标本。
“寒武纪……冷…”那个声音轻轻地说,“这里的雪……应该更大一些……”
“无论如何,我该去看。”
……
……………
!
………!………!………!
沙漠,金色,一望无垠。
翠绿色的手掌上生出淡金色的倒刺,生着山脉一样的背峰的骆驼,骆驼粗糙的嘴里嚼着,驼峰之间坐着只有头顶和脸上有黑色毛的猿猴,祂知道这就是人类。
“人类……”
人类……
我需要知道更多………
“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喧哗的骚动,卑微充满恭敬,祂看见无数穿着衣服的人来来往往,对着高处另一个黄衣服,戴着高帽的人跪拜;有时候又是狼烟四起,战火如血炽热,宫殿倾倒,人们仓皇奔逃,新的王朝诞生了。
敲山震虎,兵临城下,红歌起落,灯火萎靡……挑着担的,拿着折扇,四人抬架,招摇过市,吃喝玩乐的人声、香料和辣椒,玫瑰和紫茉莉的香气汩汩,隐约呢喃耳语如稚子,病入膏肓卧病在床的老人…………这些景象不断闪现,无论如何,这个地方所发生的一切都被看见了。
“新的报纸!新报出来了!”
孩童奔跑,纸张上印着大头照,黑色的文字细如蚊子,长衫短衫,路上风尘仆仆,举着写满字的旗帜,言语慷慨激昂,那么多人,很年轻,一起大声喊起来……穿着绿色军装的人插着枪,从无数人的尸体上踩过去,把烟头和头皮屑抖落在沾满血泪,死不瞑目的眼睛上,冒着白烟的枪眼上。
杀红了眼的人们抄起枪,拿起长矛,短刀,锄子,菜刀,木棍,甚至一颗石头,飞奔向那些穿着军装,抽着烟的人……天边升起一颗饱满的红星,朝日如露喷薄汹涌,机械的轰鸣声,锤子,锄头和镰刀,螺丝刀,电钻,作响,车轮滚滚向前,轰隆隆了。
祂看着,读着,听着,旁观。
他看着他们,读着他们又更快地忘,听着他们,旁观着他们。
他?
不,祂。
祂……祂??
是!……(-)、←、)+·%)、)【【*)←【·*-?……!。”】】】?)
………
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该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他只需要存在就好,为了存在而存在,为了更好地存在而存在所以绝不会消失。
一直到世界再次浓缩成一枚静止的果核,祂也会跟着睡去,直到果核发芽——宇宙大爆炸,再醒来。
没有载体,无需被看见,无需被记住。
不为人所见,难道就不存在?
就算没有名字,没有生命,没有意识,没有模样,找不到一片能看清自己的镜子,难道就会失去什么吗?
祂只存在着,祂就是存在本身。
存在,一刻不停地存在,不会停下地存在,除了存在在这世界上,还能做什么?
祂看着星球爆炸后的星尘,读着残存的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