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强颜欢笑:“所以解决方案?”
“解决方案就是这块核心。”赖麒允话音刚落,他忽然又坐了下去,慢条斯理地捧着自己的项链啃了一口,“说话真是太费神了,我的嗓子饿了。”
“……”
“该你了。”赖麒允肘了肘另一边的圣诞树……没错,就是圣诞树,上面还挂满了彩灯和小礼物,头顶甚至一颗金色的大星星;墨白以为那是之前圣诞节没收完的装置。
然后圣诞树的枝叶微微晃动,下面伸出一双腿,就这么草木繁茂地站起来了。
“您好,我是高桥树,很高兴见到您。”圣诞树说道,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树枝和叶子就会哗哗晃动,要是闭上眼睛,光听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原始丛林里。
“诸君,我有一个问题,圣诞节明明是基督教徒的节日,在座各位应该找不出一个虔诚的信徒,为什么宁愿做树不做人呢,这位高先生?”墨白看圣诞树身上大概是脸的方位,听他的发音方式大概是中国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树是人?这个世界上有柳树,桃树,松树,很多树,还有我,高桥树。”圣诞树忽然悲从中来,嘤嘤地哭泣起来,“我恨你,我恨你,你竟然说我是人,可我明明是一棵树啊!难道我连真实的身份,都不可以拥有吗?!!!”
然后圣诞树百草丛生地跑了出去。
“……下一位,不管什么,你们总要把该解释的都解释完。”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位面容稳重的中年男性站了起来,看他五官端正和蔼,墨白松了口气,总算碰到正常人了。
“大姐姐~”刚松完的气倒流回来,墨白被吓得冷汗涔涔,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
这句甜美得好似七八岁小姑娘的嗲音传到墨白耳朵里,和憨厚黑壮的外形对比太过惨烈,她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是个聋哑人:“算我求您了,好好说话。”
“人家是好好说话了呀!为什么凶人家!”大汉哭哭啼啼地说,面对墨白薄怒的俏脸,他的腮帮可疑地红了。
老舍说过:少女的脸红胜过世间一切情话,墨白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控制不住可变形金属,真想用坦克炮对着他的肥脸来一发。
不过这目测三百斤的体量,往那一横,虎式坦克和他比起来都算吨位尚轻。
“不劳驾您这座大佛了……”墨白表情很麻木,她可算知道楚斩雨之前三天两头往科研部为什么一脸生无可恋了,敢情见的都是这种牛鬼蛇神。
“各位,各位祖宗,各路神仙,我就想要一位外表正常,言语清晰的研究员,愿意一口气和我讲完HME和核心,就这么难吗?”墨白打字写道,气愤的力道差点把键盘的26字母键摁成月球表面。
经过他们互相协商,你推我让了半天,终于有个人站了出来,这位头发很长很浓密,应该是全场唯一一个女孩,墨白正在高兴居然有个女孩在场。
然后随着女孩的缓慢起身,墨白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原来“她”是个做了隆胸手术的老年男人,而且穿着裙子……
“果然是这样。”
墨白麻木地想道。
她扶额揉脸,感觉自己如同一名越战老兵,在亚热带雨林里遭受无处不在的蚊虫叮咬。且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
环视四周,其实就神经的初见端倪,细看这些人的衣服穿着,奇怪的面部表情都能窥见一斑,是她先给科研部加了一层滤镜,不然也不至于心灵暴击。
偌大一个会议室,竟然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仙之人兮列如麻,类人群星闪耀时;相比之下,口出名人名言的卡尔玛主任,真是个理性逻辑思维优越的正常人。
墨白欲哭无泪地写字,让他们各自写一份简要报告,然后由她取精华去其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