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总觉得越努力越有盼头,没有的东西,迟早都能通过自己的手得到,而自那之后的我,只有深深的绝望,每天看到车辆都在想,要上撞上去死了就好了。
但是我死了,诚三郎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渐冻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加重,把他变成一个不良于行的病孩子,也没人会愿意收养这么一个吸钱吸血的孩子。
“我小时候给你喂血,是因为没奶粉,你个坏家伙,我可没让你长大真变成吸血鬼啊,你想活吗,我不想这样活着。”
算咯算咯,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死半路……人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在要死不活的时候,都能想出诙谐的主意来安慰自己。
诚三郎九岁那年,因为我们功劳点,绩点不够,离开了相对安全的月球基地,到了地球的东京战区。
我找到我们童年的旧居,它里面值钱的全被邻居们拿光了,只剩一具空壳。
于是我便带着诚三郎回到了童年的家,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隐约看见当年放在家里的台子,那时我还是神的孩子,下面有无数信徒,而我如今满身债务,面容苍老,身体瘦弱劳损不堪,要是我父母的鬼魂游荡至此,怕是也认不出这是他们二十七岁的儿子吧,我想着想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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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第二天中午醒来后,发现双腿忽然不能动了,这时他才明白我一直瞒着他的是什么,我抱着他哭,他哭着骂我,打我,骂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我说:我不想让你害怕。
他哭了:我讨厌你!你走开!我不要看你!我要死了呜呜呜呜……我不想死……
其实我能理解,的最活蹦乱跳的年纪遇上了最无能为力的疾病,别人都在地上像欢脱的小动物一样,他只能锁在轮椅上看着外面,吃喝拉撒都要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是个人都要发疯。
本来乖巧懂事的诚三郎变得性情阴郁孤僻,动不动就乱发脾气,把手边能碰到的所有东西砸出去。
包括我攒钱给他买的生日蛋糕。
刚刚还完这个月贷款的我,一时也分不清我更可怜,还是他更可怜。
在上厕所的时候,他摔倒了,把头摔进了马桶里,还没等我去扶他,他忽然崩溃了,发狂一样地哭闹。
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腿,拿刀子去剁,去砍,说他不想活了,不要这双腿;我夺下刀,他又开始打我,一不小心,刀子直直地戳穿透了我的肺叶,血迸溅而出。
我当时心想:我终于要死了吗?
“哥!哥!”
诚三郎看着我倒下去的身影,和他从未见过的出血量,他害怕地大叫起来,想要去抓住我,可是僵硬的双腿怎么都动不起来;看着我的脸色逐渐苍白,我的弟弟终于感受到了将要失去依靠的恐惧。
屋漏偏逢连夜雨,巨大规模的异体群当时还袭击了我们的所在战区。
我听到外面怪物的喊叫声,招呼他过来,轻声道:这下真的要死了诚三郎;我也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一个好哥哥,如果不是爸妈死了的话,我可能还以为我是神的儿子,从来都没怎么注意过你,也没什么别的能力,到现在,我觉得我受苦也是应该的,这是我和爸妈当年欺骗穷人的下场,我要用一辈子去偿还受骗者的怒火。
但是,诚三郎,你是无辜的,你不该和我过一样的生活。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除了吃苦就是吃苦,我有时会想,要是我更有能力一点就好了,要是我没这么废物,你肯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小时候吃好喝好,营养均衡,也许就不至于得绝症了,就可以跑跑跳跳,就可以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诚三郎当时趴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