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尾声:丧钟为谁而鸣(2 / 4)

致蓝 吃饼干的鳜鱼 2778 字 29天前

有人基本都来了,王胥在一边红着眼睛,凯瑟琳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食物,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麻井直树沉默地坐在桌前,奥萝拉不断地用手揩眼泪,面前已经堆了一用过擦眼泪的纸。

墨白正在棺材前,招呼楚斩雨过来。

“你在做什么?”

“朱夫人说她把她和孩子的头发装进去一个荷包里了,我向她借了一个一样的荷包,想把我们所有干员的头发也装进去。”墨白的眼睛干巴巴的,“让他的亲人和朋友们,一起陪着他上路吧。”

她的手里也有一个小荷包,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少将,借您一缕头发。”

墨白踮起脚,将楚斩雨脖颈后的几根头发剪下来,眼疾手快地抓在手里,装进荷包封好,然后把这个素净的荷包放进了棺材。

不远处的钟声悠然响起,所有坐着的人也和站着的人一样全体起立,集体默哀。

楚斩雨哀伤地看着眼前,他尽力节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葬礼,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他的心里装着足有几十亿人的坟场,任何人的死亡都是他的损失。

“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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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为你而鸣,应该在每个人心中持久地回荡。

其实每个年代都有各自的性格特点,在生死关头,人性的每一个孔洞都被无比地放大,他看到人们为欲望而活,因欲望而死,在欲望中忍受折磨,在受尽折磨煎熬后死去;人类实在过于弱小。

战争年代,人命更是不值钱,人们竭尽全力逆流而上,却不断地被推回原地,终而复始,就和老师的母亲说的一样,再过去几百年,孩子到老人都会重复做一样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一样的事情,也有人能把它做出不一样的光彩。

就好比在毁灭一切的恐怖年代,有的人弓着身子等待着风雪的过去,有的人弓着身子是为了保护他人不沦落于雪崩中,他们如时代凝结的精魄,从内部上升或陨落。

葬礼结束,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到工作的岗位上,楚斩雨想去集兵部找杜邦少校问个事,结果他人不在。

在出大门的时候,站在集兵部大楼前站夜岗的哨兵靠着墙睡着了,枪支落在脚边,哈喇子流了一肩膀。

楚斩雨看他穿的单薄,又睡得很香,于是把自己军礼服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然后回到了家里。

当然不是他图方便的那个隔间,上次杰里迈亚来的时候都没地方落脚;如今他也是将官中的一员了,要是威廉找他的时候,那场面就有点尴尬。

所以他还是回到了这座小楼。

先前凯瑟琳悄咪咪说过有人吊死在了他的门口,要是她的话怕鬼就不回去睡了,楚斩雨也有心调查一下这件事,但是一来二去的,就把这件事忘的差不多了,不过想想,应该也不是特别重要。

不久后杜邦就打了通讯给他,应该是有人告知他楚斩雨来过集兵部找他。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伦斯中校哀悼会上你在场吗?”

“那天我工作忙,没时间来,下午您的升衔仪式我也没来。”杜邦很抱歉地说。

“没什么,没有怪你的意思……晚安,早点睡吧。”楚斩雨心中了然,揉了揉眼睛笑道:“我看你们门口的哨兵都睡着了,对了,明天记得派人把我外套送到统战部来,我怕那小伙子冷,给他盖上了。”

挂断通讯后,楚斩雨在家庭式电脑上看了下培育中心给出的视频资料,里面记录了薇儿在培育中心的日常。

日常倒看不出什么,无非该吃饭的时候就是给她注射营养剂以及一些镇定药物,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高高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