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不愿意原谅我,是应该的。”
黑暗中,楚斩雨看不清维萨的脸,只听到他冷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怜悯,“没关系,你用不着愧疚,因为我也生理性地很讨厌你。”
楚斩雨垂着眸子:“你以前见过我吗?”
“你觉得呢?”
“我确实见过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是因为他才对你有反感的,并不是我讨厌你。”楚斩雨尽量诚恳地说道。
可是维萨完全不领情,他冷冷地说:“行了,我们相看两相厌,就别拿你的客气话往我身上套了,一副虚伪礼貌的样子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我知道了。”
说完这话后,楚斩雨沉默不语。
被完全没印象的人讨厌,无疑给人心理上很大的压力,楚斩雨开始回忆过去的经历,如果是和安东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不可能没印象……那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和维萨说话语气,行为方式很像的人?
楚斩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的注意力只会放在和军务有关的事情上,所以不会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其他人却很容易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他回忆不起认识他的人,实在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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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猜你已经忘了很多人,也忘了你曾经做过的事。”维萨说道:“看你回忆那么辛苦的样子,我来给你一点提示吧。”
楚斩雨抬起头。
维萨抬起手,将手腕上的TX3890展示给他,看着楚斩雨紧缩的瞳孔,他冷冷地说道:“如何?楚少将,想起来了吗?”
……
他没有名字,是石塔里的实验体,编号为TX3890,按照研究员的说法,他也不需要名字。
他和一个女孩,一起待在独立的培养舱里,每天都要遭受一遍注射针剂的疼痛。
机械臂从控制台边上取出不同颜色的针剂,金属探针深入针管,液面缓缓下降,吸饱了汁液的注射针管插进他的皮肤,之后便是持续至少三十分钟的折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也没有能够看时间的工具,也没人教他计算时间的方法,但他越来越恐惧,每天都在思考怎么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他害怕看见穿着白色衣服,戴着面具的人。
他想到了挖地道。
他趁着每天白大褂们把他们放到外面溜达的时候,在没人的地方用手挖隧道,每天一点,每天一点。
有一天大厅里来了个高挑的男人,他穿的不是白大褂,所以他格外注意这个男人:他在看过打针的场景后,就经常来这里。
他偷偷摸摸地看到,这个男人被一群白大褂包围着,像猎人围住一只有珍贵皮毛的野兽,男人无所谓般地伸出胳膊,让红色的液体注入他的肌肉。
还未等片刻,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压抑至极的尖叫,他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滚到地上,白大褂们拿着男人的配枪对准在地上不断翻滚尖嚎的他,面露警惕。
男孩清楚地看见,男人那张俊美的脸裂开一道有一道迸裂开的狰狞血口,血还没来及喷出来伤口就瞬间长好,然后又飞快地生出新的伤口,纵使这样,他一身绿军装也很快被染成了褐色。
在差不多一小时之后,男人终于安静下来,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向一旁的人招了招手,白大褂们将枪还给他,手忙脚乱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而他已经大汗淋漓,面容苍白宛如死人。
他低垂这眼睛,忽然胸口一抖,仓促地看了旁人一眼,他就匆忙甩开他们的手,跑到了另一边。
他还未开口,一束束紫黑色的血瞬间从他的鼻子,嘴巴,耳朵里飞了出来,胸口也瞬间被强烈的血束冲破,冲击力甚至撞飞了纽扣,血在地板和天花板上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