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我感觉这两块肉感和别的不一样。”
“你还能摸出来?”
“嗯,我见多了这种,碰到的也多,所以有时我只能感觉出细微的差别,尽管细微,但是确实存在。就好像经常烹饪肉食的家庭主妇,她稍微一摸就知道你这是鸡肉鸭肉还是牛肉。”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比喻很奇妙。”
“没有人,谢谢夸奖。”楚斩雨头没抬,从侧面能看见一点隐晦的笑意。
“你看这里。”楚斩雨扯开灰白色的肌理层面,露出下面还未完全异化的血管来:“这个是人类由人类变异而来的。”
“人类?不对,我走之前把门锁上了,基本上研究员都回去休息了,就算实验体们都失控,也不可能有人类的感染体。”陈清野顺手一摸口袋,面色大变:“我钥匙呢?”
“看来是给你们下安眠药的人拿走的了。”楚斩雨说:“他们拿走你的钥匙,看来是想在寝眠的时候在实验室瞒着你做一些活动。”不过,就目前来看,有人死在这波小变异里了。
一般而言,培育中心晚上集中时间休息的时候,再检查完实验室里没有多余的人后,实验室会被陈清野用钥匙锁死。这个钥匙也只有陈清野有,这是大家皆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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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野脸色一黑:“胆子真不小,我知道那几个人是谁。”
他向身边的一个人打了声招呼:“去把特纳·埃文斯,利奥波德·理查森,汉弥敦·贝克这三个家伙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那人接了命令离开,楚斩雨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话语间意有所指:“发生了这样的事,恐怕培育中心不是最安全的观测收容地点吧。”
薇儿在培育中心的大众看来,是个很好看的实验体,而陈清野和他爷爷陈旭然都知道,薇儿只是暂时作为实验体被观察其危险性,以后的她可是要加入统战部,投身到抗击异潮的第一线去的,说她是重要前瞻战略资源也不为过。
“你想说什么?”
“既然安全性也不是完全可以被保障。”楚斩雨站起身来,向旁边的人借了张擦手的一次性消毒毛巾:“所以我有理由向军委提出撤销‘薇儿.楚为期一个月的收容观察报告’,培育中心已经不适合她停留。”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哄着她玩的。”
“如果你更了解我,你就会知道我讨厌不分场合的玩笑话。”楚斩雨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又摸了摸薇儿小小的发旋:“但是我再也不想把她丢在这个又黑又冷,还危机四伏的地方了。我说到做到。”
薇儿的小脑袋在他手底下动了动,就像一只小猫下意识地追逐柔软舒心的抚摸。
楚斩雨把她背起来,让她的双脚远离那些怪物。
“飞高高喽!”
薇儿趴在他的肩头,高兴地东张西望。
看到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伫立在血肉交织的地狱绘卷里,好像误入了阿鼻地狱的天使;他感觉那个瘦小的身影是那么柔弱,如同南极冰封下摇摇欲落的苔花,又如狂风迭起之下的蒲公英。
只有在二人相拥的那一刻,楚斩雨才能感知到这是真实发生,而不是绝望关头濒死的幻觉,镜花水月。
他其实有点不为人知的小洁癖,不喜欢脏东西。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女孩拥入怀中,尽管她全身上下被血糊得脏兮兮,还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气味;纵然她的脸被模糊得难以辨认,但是楚斩雨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看了太多次她光着脚在地板上奔来跑去的样子,怎么会不熟悉她的一举一动。
楚斩雨是个缺爱的可怜人,在黑暗里,哪怕有人愿意给他一点点毫无杂质的纯净的爱,他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