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斩雨点头。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如果那颗眼珠还在的话…不过他反复在夹层里摸了好几次:那枚眼球确实是不在了。
难道是掉到哪里去了吗?
目光在屋子内巡梭,他并没有发现。
要不是那诡异的触感还留在胸口的皮肤上,楚斩雨都要怀疑这是因为自己过劳产生的幻觉了。
不过总而言之,这个家伙…没让它跑出去,也算是万幸。
现在检测完的人们可都陆陆续续地回家等官方通告了;要是让这个东西窜出去…外面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现在军人们聚集在这里,门外就有一群人被此吸引,对着这里指指点点了。
咔嗒轻响分走了麻井直树的注意力,士兵把写着编码的铭牌放在桌子上。
“BX”
几乎每个士兵都有这么一个独一无二个编码,这个编码会在他们执行任务死后,向其他人公布他们的名字。
只有士兵的亲朋好友才能通过编码得知他们的身份;使用如此私密的方式,也是为了防止真实伤亡数据引起公众恐慌。
楚斩雨碰了碰那铭牌上凸起的金属条,叹息道:“又有一个家庭要陷入悲伤了。”
“这是很难避免的。”麻井直树忽然开口道:“大暴雨时代以来,很少有齐全齐美的家庭,生离死别是家常便饭,您本不必总是为了个体的士兵伤亡挂怀。”
战争年代,死亡遍地而行,如影随形。
那个凸起的金属条,对他们两个人来说,仅仅是一串编码,他们都不知道隐藏在这串数字背后的眼泪悲欢,可是对于他的家庭而言,是多大的折磨和痛苦,心灵的伤痕,经年累月都无法消除。
“直树,大暴雨时代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它让大部分失去生命,而是它让大部分人把‘失去生命’这件事看得习以为常。”楚斩雨把铭牌上的铁链系在自己身上。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楚斩雨低垂了眼睛。
他不能原谅现在这个无能为力却又罪孽深重的自己。
士兵们对异体进行的无害化处理已经接近尾声,楚斩雨起身离开桌子,麻井直树紧随其后。
“收拾完之后,就把这个大家伙运送到科研部去吧。”楚斩雨对周昕安吩咐道。
这个异体按照体积和完整度来看,算是目前比较合适的研究材料,估计科研部的某些研究员们会激动得上蹿下跳。
对了,科研部。
他想起了那个在科研部眼巴巴地等着他来接自己回家的少女。
按照约定时间还有两周左右,楚斩雨有些恍惚,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时间还真是像蜗牛一样,它不顾旁人眼光,只管自己慢悠悠地前进。
先是突如其来出现在火星基地的异体,军委肯定会据此成立专项调查组,他多半也在调查组名单里;再者就是隐性感染体那边和检测部门的协同研究,再加上今天不知缘由的感染……这两周他估计忙的停不下来。
他打开个人终端一一设置待办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墨白给他发送来的名单。
是了,在异体出现在火星基地的时候,他正在和墨白讨论杀死安娜·马修之人,墨白根据他的描述回忆,整理了一份名单。
这两天事情太多,差点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楚斩雨在等待名单加载的时间里,一边在脑袋里复盘已得知的消息。
安娜·马修先前也是统战部的干员之一,实力非常强劲;然而她性格桀骜不服驯,楚斩雨总觉得她是个队伍里的隐患。
果不其然,后来她杀死队友,叛逃在外。先前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治安局认为她或许已经死在火星基地外的异潮里,楚斩雨觉得她叛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