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说:“荷儿,你心善爷我晓得,但心善有时也得分时候。你不知道,你落入人贩子手中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也就是说,你在人贩子那里遇到的任何人极有可能都是别人一手安排好的。你还不明白吗?”
夏采荷连忙说道:“不会的,竹姐姐不是那样的坏人!她、她的命真的很苦的!”
刘梦棣笑道:“编的而已,就算是真的,那又能如何?世间可怜人太多了,爷我也可怜不过来呀,再者说了,谁又来可怜我呢?对了,你见过罗先生没有?”
“见到了。”
“别看他现在看起来什么都好,其实他的命比你们谁都苦。莲儿也一样,你以为她就喜欢被人称为长安第一名伎?想当年她过的也是公主般的生活!还有山先生、还有梅儿,他们的苦难都不会比别人少,你有空与他们聊聊天也就知道了。”
夏采荷低着头有些落寞起来。
刘梦棣接着说:“爷我再与你说一遍,留你在身边一来是缺一个伺候起居的侍女,二来我与你爹其实也算是有点小小的交情,三来是看在夏采侯及蒋侍郎的面子上,这才留的你。一般人我可不会让他走近这房间半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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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省得了,但是……”
夏采荷咬着牙,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刘梦棣却是越发生气起来:“你初来五叶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可以原谅你一次。现在我与你说明白了,我是个铁石心肠之人,而且最看不起那些别人动不动就下跪的软骨头。你若是爱跪,就跪着吧。”
刘梦棣说完便向着门外走去。
他刚一推门,便见得昨天那位尖果少女即站在门外不远处,好像是在等夏采荷向自己报告好消息。
今日的尖果少女与昨日判若两人。
身上洗得白净不说,身上也换上一件崭新的侍女服。
并不是因为尖果少女被留在了庄里所以才给她穿的侍女服,而是因为文卿梅在那些给买来的姑娘们配发衣服的时候衣物不够用了,所以才给她们穿的。
而那位尖果少女穿上侍女装以后变得再加出落,甚至身上都散出着一种山滔山曼益的飘逸。
更或者说,刘梦棣从这位尖果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世家出身的气质在里头。
又因为人长得极为漂亮,一下子让刘梦棣有种留下她的冲动来。
刘梦棣正因尖果少女的美貌正在发愣之时,夏采荷从房间里就追了出来。
她来到刘梦棣身后刚要说话,见得那尖果少女正站在一边,又把话头给吞了回去。
因为她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而引起刘梦棣的反感。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向那尖果少女走了两步,而后言道:“是长得很漂亮呀!你利用荷儿的善心与她说什么了?不回答?呵呵,领了盘缠便走吧,本王不曾亏欠于你,你也别得寸近尺!”
那尖果少女不敢应道,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夏采荷,又看了看那少女却是笑出了声来:“你倒是比荷儿机灵,刚刚听到本王在房间里说的话了?”
尖果少女摇了摇头应道:“没有听到,也不敢私自靠近。”
刘梦棣向着门边的护院看了过去。
一名护院应道:“我们没有驱离,她也只是站在这里,不曾靠近。”
刘梦棣一下子又觉得这尖果少女十分懂礼。
他对那少女又问道:“即是想求本王留下你来,如何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尖果少女不卑不亢地答道:“家父有训,天地君亲师,从一者可跪,他人不必大礼。”
果少女的话倒是让刘梦棣感到有些诧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