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不及了!我敢肯定,夏采荷现在已经不在你那里了,她极有可能就在前往大理寺告御状的路上。别问她的状纸会怎么写的,一定会有人帮她写得好好的!她要做的就只是受那三十庭杖,而后被关进大理寺里等着父皇派钦差来问话!”
“皇上自是知晓……”
“可群臣不知道呀!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得罪了多少人?太子党、陇王党、岐王党、汉王党,还有五哥的五爷党,他们哪一个没有把柄在你的手上?他们能不怕你?能不恨你?朝臣们要是用奏疏把父皇的御案给淹了,到时候平日里与你关系不错的兵部同僚都得因为担心被你牵连上疏弹劾你!他们说的事情可比别的五部要多得多,更会让你始料未及!”
蒋宗宪看着刘梦棣说道:“六爷您……没那么严重吧?”
“你觉得爷我是在危言耸听?合着我为寻你而一夜未眠是自己没事找事?要不然我们打个赌?两天之内,你若不出事,爷我输你一万两。你若是出了事,也别一万两,给我一文钱就行,你赌不赌?”
蒋宗宪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刘梦棣的话。
刘梦棣知道自己没能说服蒋宗宪,但还是坚持地说:“你现在要做的是三件事。第一,马上回到兵部,不管是谁来叫你进宫,你都别信,也都别管,找你信得过的心腹安排一个从来都没有使用过的秘密落脚点。第二,让你的心腹去大理寺,一定要保证夏采荷姐弟俩的安全!第三,要保护吴辽不被他人所害!第四……”
“什么?”
“跑!安排好一切以后你就藏起来,除了你的心腹,别让任何人找到你!夏无踪那里你也不必去找了,爷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引他出来!现在!快走!”
刘梦棣话一说完,一队宫人急急地从宣政殿边跑了过去。
带着这队宫人跑过宣政殿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御前侍中郭健。
那郭健侧头看到了刘梦棣在宣政殿场外与蒋宗宪说话,那脚便停了下来。
他与手下宫人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向着刘梦棣急步走了过去。
刘梦棣与蒋宗宪见得有人过来,不再言语。
那郭健跑上前来说道:“呀,六爷,您如何还没走?”
刘梦棣笑道:“与蒋侍郎在密谋一些事情。”
“密谋?六爷,这玩笑话也就只有您敢说了,换作别人哪里敢吐出一个字来。”
刘梦棣笑着问:“你这是怎么了,这般火急火燎的?”
郭健连忙说道:“哦,几位阁臣与户部、工部的大员都在延英殿里与皇上说话,皇上让奴才去了一趟弘文馆,取些东西回去。可……”
郭健说着偷偷得看了蒋宗宪一眼。
很显然,他停下来就是想与刘梦棣说一说刚刚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梦棣笑道:“说吧,整个汉国就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他的。”
“刚刚皇后那里……皇后派了个人来找石总管,石总管让奴才拿了东西快些赶回来,然后去一趟含冰殿,说是……”
“含冰殿怎么了?”
“说是含冰殿一宫人在为薛贵妃溜‘乌蛟’之时,那‘乌蛟’却是在靠近太液池的地方刨、刨出了一具尸体!”
薛贵妃即是住在含冰殿里,含冰殿也是离太液池最近的后宫宫殿群。
而所谓的“乌蛟”其实是薛贵妃养的一条黑细狗。
那条细狗其实也不是薛贵妃从小养起来的,而是薛贵妃因为觉得含冰殿里不干净,向内务府申请的一条狗。
在古人的眼中,黑狗是可以辟邪的。
皇帝刘泷因为烦薛贵妃的疑神疑鬼,所以便许了她在宫中养狗。
可那条名叫乌蛟的黑狗邪没辟到,却是因为灵敏的嗅觉而在太液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