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红伞马上会意过来,连忙带上伞跟了上去。
牛禄与文延贞其实算是一类人,只不过牛禄比文延贞更圆滑一些,会向世俗妥协。
但不管如何他都还算是一个好官。
且他曾在大理寺任过职,与大理寺那里的人极为相熟,平日里刑部与大理寺又常有公文往来。
若是能靠上牛禄,在皇帝的默许下将文延贞的尸首取出来其实并不是难事。
文卿梅其实没想过让牛禄帮着取尸体,只是觉得刘梦棣本质是个良善之人,不会真那样为难牛禄这么一个好官。
牛禄走出五叶庄的大门,在大门前打了两个喷嚏以后,抬头看起了天色来。
他有些惆怅地在心里默念道:“这天什么时候能好好得放个晴呀,这可叫百姓们怎么活……”
牛禄回头看了跟来的文卿梅一眼说道:“贤侄女还是留步吧,六爷这人虽然有些乖张,但对自己人还是十分不错的。你若是能留在这里,想来不会有人与你为难。四爷那里……反正你别与他来往就是了。”
“多谢牛侍郎教喻”文卿梅说着将伞便递了上去。
牛禄笑道:“这雪一时半会还下不下来,且我得用双手抱着这堆那什么东西呢,也没办法拿伞不是,贤侄女的好意本官收下了,你回吧。”
文卿梅言道:“不是用来遮雪的。”
“什么?”
“侍郎看来是真不知此法了。刚刚爷他的确是把这些骸骨给蒸煮过了,但并非真要吃它。而是将骸骨蒸过之后将其铺放于白布之上,而后用此红伞遮盖日头,日照透过红伞则会照下红光。”
“嗯?什么意思?”
文卿梅又道:“骨上若有旧伤,其红迹明显。若是人死后才被打断骨头,则与常骨无异,侍郎您将红伞拿回去一照便知。哦,蒸骨之后还要再拿酒醋再熏一遍,爷他刚刚就是这么做的!”
牛禄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六爷刚刚是在验尸?”
“小女子不懂那些,刚刚所言只是转述其句而已。他还说这骸骨右腿上的断伤并无红迹,所以这具骸骨绝不可能是瘸了的宋云海,望请悉知。”
牛禄点头说道:“唉,本官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你爹现在……放心!这事包本官身上,定会给你去将尸体身弄出来,但你不要声张,更不要将丧事大操大办而让本官难堪!”
文卿梅连忙压福言道:“多谢侍郎,我知道怎么做,爷与我言语过了!”
文卿梅说着便要将红伞递上去。
“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呀!”牛禄笑了一笑没有拿伞转身就向外而去。
文卿梅唤道:“二卿!红伞!”
牛禄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应道:“非是本官不愿受贤侄女之惠,一来六爷的东西不好拿,怕拿了以后他真管我要钱。二来即是知道了窍门,拿不拿伞也无所谓了,本官不至于弄不着一把红伞。三来……真没手拿了!呵呵,回吧。”
…………………………
刑部牛侍郎前脚刚走没多久,刘梦棣便出了门。
他一个人来到粥厂的时候,粥厂中午的粥已经舍完了,皮休的手下此时正在收拾东西。
可问题是刘梦棣哪里都找不皮休,甚至连粥厂里的人都没见着他。
刘梦棣并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到皮休这个人值得信任。
皮休是奉了刘梦棣之命去玄重门外探查情况,当时刘梦棣就告诉他注意保密。
粥厂里的人不知道皮休去了哪里,不正好说明了皮休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么?
只是皮休一时间没能回来,让刘梦棣心中有些担心了起来。
他甚至想到会不会皮休被薛峡的人给抓了,且还被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