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江南念垂了眼睫,染了红蔻的指甲不轻不重地一下下敲在栏杆上,半晌道:“张海琪,你们何时出发?”
张海琪听罢略有讶异:“你这个意思,不和我们一起走?”
“不了,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和你们到处跑来跑去。”
她接连几个时空来回跑,其实有些累了,还有好多问题她也没有想明白,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想一想。
张海琪盯着屋里打麻将的张海楼,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个混小子找到了媳妇,看来他也留不住你。”
“张海琪,你看过的那些过往。你的族长忘记了,你们都忘记了。我不想一直追随在你们身后,一次又一次。”
“我明白,我的养子。虽说我没有和别的母亲一样,捧在手心上。可我也是真心实意对待他们,可留下的只有他和虾仔。”
张海琪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着,吞云吐雾间语气有些失意。
“以后,我再也不收养子了。”
一次又一次,她送走他们,太痛苦了。
江南念看着抽烟的张海琪轻轻道:“张海琪,若是这次你身体出现了问题。去南疆寻你的老情人,他有法子可以救你。”
张海琪弹了一下指间的烟灰,回头看她,“你怎么都知道?”
江南念微微一笑,有种漫不经心的美,“你就当我未卜先知。”
张海琪狠狠吸了一口烟,扔在地上一把踩灭。
“你真的不和那个傻小子说吗?我看他是真的喜欢你…”
江南念摇摇头,叹气道:“没有谁离不开谁,你看他离开虾仔做任务不也是好好的。”
可我不忍心我的孩子,一个又一个忘记你,失去他们的爱人。
张海琪也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更何况,眼前的女子有大神通,她也勉强不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何必,庸人自扰之呢。
张家人,不会畏惧问题,只会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张海琪又问了一句,“我们还有多久会忘记你?”
江南念淡淡道:“我离开这个世界时。”
张海琪想到还在厦门的张海侠,有些头疼的嘱咐:“离开前和虾仔多通通电话,他乖巧听话,喜欢的人和事他很执着。”
江南念笑笑,没再搭话。
打了一上午牌的人笑着跑过来,“媳妇,看,我赢的小钱钱,都给你。”
“傻瓜,你自己留着吧。”江南念任由他搂着自己,这次没有嫌弃他满身烟味。
张海楼依旧嬉皮笑脸的讨好着她,“那不行,我赚的钱都要给你花。你别嫌少,以后大不了我不抽烟了。一发月薪都给你,免得我大手大脚又花掉了。”
张海琪嘴上骂着他不着调,手上却塞进来一个包着大洋的纸袋。
“好小子,这是开窍了。虾仔骂了你多少次,让你戒烟你都要偷摸抽。”
“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你那点月薪够干什么,娘今天心情好。赏你一点,赶紧带着你媳妇逛街去吧。”
张海楼立马接了,嘴巴甜得要死。
“娘,你真好。等我和媳妇生俩个胖娃娃,孝顺你。”
“狗屁,你是想让我给你们带娃是吧。”张海琪踢了他一脚,示意他赶紧走。
张海楼非要牵着她的手,出门逛街。
还提前找管家要了把看起来很贵的油纸伞,撑在她头顶。
这一举动,招惹来陈皮吐槽:“别人打西洋来的伞,你这个学人精。”
“媳妇,他说我学人精。我是想着媳妇这旗袍打油纸伞多好看,美人陪玉骨伞多有看头。”张海楼不依了,立马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