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好一顿打。
她说着露出脖子上的伤,众人皱着眉看向族长,族长看着自己手上残留的血迹,百口莫辩。
“明明是她,让人传话,说她快要病死了,让我过来……”
陆逢春道:“没错,我是让人传话请您过来。
您带人砸了我的摊子,我一急之下是病了,我让你过来是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我准备酒菜,好心宴请,没想到你色欲熏心,非要与我……”
陆逢春说着大哭起来,众人一瞧,一个身体单薄带着病的年轻寡妇,万般可怜,是非曲直还用说吗?
族长气得一阵阵头晕,拿起一旁的棍子就要打人,众人连忙拦住他,他束手无策间咬牙道:“我今日以死明志,你诬陷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一头撞在柱子上,当场血溅三尺,气绝而亡。
众人再次看向陆逢春,陆逢春当即举手发誓:“我若是诬陷他一字半句,让我被恶鬼索命,夜夜不安。”
族长家里人来收尸,陆逢春便带着铺盖跟去。
她说:“他既说我冤了他,做鬼也要来找我,我就让他找得方便些,我在灵前睡觉,哪儿也不去。”
族长家里人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可见她真敢在灵堂住下,谁也不敢多言。
大家怕被人鬼之战牵扯进去,一到晚上,就留她一个人在那儿。
陆逢春却躺在棺材旁,安然自得。
夜里凉风习习,灯火忽明忽暗,陆逢春却丝毫不怕。
冤魂索命?哼,她心道:你冤吗?你带着砸我的摊子毁我的生计时,怎么不觉得我冤?
你既觉得我抛头露面便是给家族蒙羞,我就做个“贞洁烈妇”让你蒙羞。
你看你,活着时如此脆弱,这便受不了了。
一头撞死,也算本事?
活着时斗不过我,死了我就怕你了吗?
她安安稳稳的灵堂睡了几天,直到下葬。她还亲自到坟前看了看,心里真觉得痛快。
她回家收拾了个包袱,上船,远走他乡。
她刚刚到国外时名声不好,因为有略知内情的都在传她和族长有一腿。
“好端端的,怎么族长就缠上她,八成是她也勾搭过人家。事到临头,不敢做到底罢了。”
陆逢春真觉得可笑,压根没有的事,最后到底还是成了她的错了。
不过无所谓,流言可以杀死懦夫,但杀不死老娘。
她偷渡到瑛国,混到了个合法身份,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她发现那些人也不是真的信奉三从四德,是欺软怕硬。
她是个小摊主的时候,人人都跟她说女人不该做生意。
她是个大老板的时候,人人都跟她说您真是个商业奇才。
那些污糟的话,也就是背后嘀咕几句,过过舌瘾。
真到了她面前,不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陆会长吗?
以前那些人欺负她,是吃准了她奈何不了他们,一个弱女子,哭天抢地又如何?谁怕呢?
但现在不同了,谁敢惹她,她真的会睚眦必报,掐死他们赚钱的买卖,砸了他们的饭碗。
这世道,不就是谁横谁说话?
初闻祖国筹办奥运捐款的消息时,最触动她的是此事由洛总统全权负责。
陆逢春是过来人,她知道,一个女人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上,一定经过了千难万险种种不易。
她怎么能不帮忙?若是此事不成,会不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质疑女总统的办事能力?
陆逢春为此积极奔走,联络鸥洲各国的华商会,自己带头出了八千美元,才以最快的速度筹了八万美元的款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