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嗯”了声,“姥爷,这回您是又去的哪儿?”
“清水河、葫芦河、泾水,水洞沟、鸽子山、菜园几个古遗址。”
“明年还去不?”
“不去了,过完这个年,你姥爷就不去田野了。”万俟珊笑道。
“真的?”
“院里找谈过话了,说年龄大了,偶尔做做指导就行了,文字工作也得做,院里的意思,是让你姥爷明年再带几个博士生。”
“哟,姥爷,您这是要收关门弟子啊?你不是以前一直不愿意带学生的么?”
“三分意愿七分时间。今年有那么几次,下灰坑,再上来,就觉得爬高上低的不成了,腿上没劲。干脆回来吧,整理整理文献,看看有没有好点的苗子,带上一两个。”
“外公,您还年轻着呢?”大小姐笑道。
“呵呵,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啊。”曾昭仪摇摇头,“倒是你们俩,你妈说都领证了?那就抓紧。”
“这不还没办典礼么?”
“那就是个形式。重要的是结果。”
“啊,姥爷,咱们先回罗圈儿胡同?”
“打什么岔?当我不认路?这都过了。”
“啊?我没注意啊。”
“装什么傻?好的不学,坏的学。”
后座上,万俟珊在李富贞耳朵边嘀咕一句,两人合起伙来笑。
。。。。。。
回了小院,曾昭仪去了李乐屋里,借用打印机打资料,万俟珊和曾敏,拉着富姐去了画室喝茶,剩下俩壮汉,自觉去了厨房,一个揉面,一个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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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ang!Duang!Duang!”
“戗戗戗!!”
一个白案,一个红案,交相辉映,连绵不绝。
好一会儿,“爸。”
“啊?”
“我姥爷来了,你咋不活泼了?”
“我活泼啥?老头看着心情一般,这时候最大的策略就是敬而远之,躲而避之,吃完饭,你妈倾诉完相思之情,送回家属院,今天可就算过去了。”
“嘿嘿,老鼠见猫,您这是心病啊,这么多年也不见好。”
“你懂啥?这叫尊敬。”
“吁~~~”
“切你的菜。”
“诶,爸,路上珊姨说了,以后,姥爷就不去田野了。”
“哦,不去,不去呗,这么大年龄了,不能总风餐露宿的。你妈也算了个心思。不过,你姥爷肯定闲不住。”
“是喽,社科院那边说是让姥爷再带几个学生。”
“带学生啊,呵呵,这是又想通了?”老李笑了笑。
“啥意思,想通了?”
“那时候,你还小,你姥爷带的学生里,有几个很得看重的,最后,要么出国了,要么转行了,把老头气的不轻,所以带学生的意愿就不强了。可谁让那时候出国热,有点门路的,都一门心思削尖脑袋出去?去丑国、去脚盆,甚至去坡县。那些转行的,你怎么说?这行太苦了哇,荒郊野岭,风吹日晒,挖土刨坑,和死人打交道就算了,没几个钱啊。当年有个你姥爷的学生,说,曾老师,我得吃饭啊。”
李乐点点头,“怪不得呢,那是伤了心了。”
“可不,本来学这个的就少,都是手把手,一对一的,当衣钵传人那么教的。结果,哎.....不过我听你妈说,现在应该条件比以前好些了,最起码,吃饭能保证了。各地兴建的博物馆也多了起来,相关单位也有在扩招,上面的经费也给的足了。老话咋说来着,盛世文博。”
“对哦。”李乐想起再过几年那几本盗墓的书,还有收藏热,又能带动一批人。别管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