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眨眼间,院子里所有能看到的玻璃,全都被干碎,“乒乓”和“哗啦”声交织,再之后,便是“咣咣”的砸门,和门框“咔吧咔吧”的断裂声。
这群人都带着手套,拆门拆窗的动作也很专业,有人拎着大锤,那些锁着的门,几下就被砸开,钢管也变成了撬棍,找个缝隙,几人一用力,窗框,大门就被卸了下来。
到了屋子里,便是各种家具零碎儿遭了殃。有分工,有合作,能扔出来的,全部被扔到院子里,后面人跟上,持续输出,没几下就被烂的烂,破的破。
不好拖出来的,在屋里就地推倒,大锤再次上场,瞅着连接点几下下去,便被拆成几块,就连沙发上的皮套布套,都被用美工刀割成一块块给撕了下来。大东西尚且如此,小东西更不用说,摔碎的,砸烂的,跺坏的,遍地狼藉。
于永亮一群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愣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也都抄了家伙,从屋里冲出来,和这群人打在一处。
可几下短兵相接,聪明的于永亮胳膊上,大腿上挨了好几下之后,才发现这群人根本不是那种凭着一腔孤勇的街头打法。
看人上前,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也不说话,就那么闷不吭声的,要么三人一队,俩人在前,一人在后,或是两人一组。长短家伙配合,有人抵挡,有人挥棍,净朝着自己这帮人的膝盖窝,小腿,肩膀,胳膊肘,这些皮薄肉少的地方下手,只几下就让自己的人没了战斗力。
最特么可气的是,迷彩服这帮人,竟然还有防爆盾,自家小弟里有拿着刀刃的,全都砍在了盾牌上,紧接着,便是钢叉一个猛推,就给摁在地上,几棍子打在身上,除了哀嚎,便动弹不得。
当老大的,必然见多识广,再加上小腿迎面骨又挨了两棍,顿时耳聪目明,想起这特么不就是当年当联防队时候,参加过的处突演练里的防暴阵型么?叫什么,环形封控队形?
看到这群人又开始动,于永亮心道,下面应该是,分割过滤穿插抓捕了吧。
果然,对面突然冲出几个壮汉呈菱形站位,开始把自己已经被打倒的小弟薅着脖领子,一边用甩棍招呼,一边拖死狗一样往包围圈外拉,亮哥心说,要完。
手里的镐把左右挥了几下,瞅准个空挡,就要往外跑,没跑两步,就觉得胸口被什么撞了一下,一口气没上来,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再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今早小区门口见到的那个光头,笑眯眯看着自己。
“你这老大,自家兄弟都扔了?回去!”
于永亮想起自己这些年历经大小“战役”数十次,都是自己站着,对面坐着躺着趴着,靠的就是一个“莽”字,深吸口气,手一撑地,站了起来。
“哈!”右脚蹬,左腿曲,使出了一个相当规范的踢击打,直冲光头的,胯下。
“嘿?”光头瞧见,从笑换成了乐,也不躲,左肩下沉,左手攥成拳头,照着踢过来的踝骨一个下砸。
“啊!草草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一直传递到鼻尖,于永亮顿时“哐叽”一声,又坐到了地上。
紧接着,脖子一紧,也被拖着,在地上划了一道印子,和那群哼哼唧唧的小弟扔到了一处墙角。
“哎呦呦,我的胳膊,拧筋儿了。”
“嘶嘶嘶,腿腿,肿了肿了。”
“噫,疼疼疼。”
“亮哥,你也来了?”
“QNMD,飞飞飞,别恁娘压我jue。”
还想再骂,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猛转头,就见第一个冲进院子的那辆铲车,举起硕大的铲斗,开始一下一下的砸着院子里那几辆皮卡、小挖和小货车。
“咚!”“咚!”的咂击声,“刺啦刺啦”的铲斗撕扯车身的刺耳声,一下又一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