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跟来的吴亮新。
“这人我认识。”
“认识?”
“昂,他叔是我们庄上的。”
“什么来路?”
“还能什么来路?青皮溜溜鬼一个,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他刚说的亮哥是干啥的?”
“于永亮,原来城关镇上的一个联防队长。”
“原来?”成子抓重点能力挺强。
“嗯,因为抓失足妇女给开除了。”
“抓人还能给开除?”一提联防队,成子就想起那几年见过的,被收编的那批地痞流氓。
有次和李叔聊起来,李叔说,好人不可能做坏事,连坏事都不会做的人也不可能抓得到坏人,所以需要用坏人来抓坏人,其实本质和土匪大队差不多。
吴亮新笑笑,“就是抓失足妇女,后来看妇女挺漂亮,就那个啥了。结果,那妇女去告状,反正这里面说不太清楚,总之,那以后,这个什么亮哥就又干回来老本行。”
“势力大?”
瞄了眼成子,吴亮新眨眨眼,“你得看怎么论,惹得起的犯不着,惹不起的躲得起。要不然,能到现在?”
成子咂么咂么这话,冲吴亮新一乐,“这话,有意思。”
“呵呵。”
“额,这胡萝卜,能说上话?”
“我试试。”
继续阅读
“行,记你个人情。”
吴亮新摇摇头,扒拉开身前的几个工人,“那谁,胡广华家的小高高?”
听到这一声,还在拿捏王经理的胡萝卜一扭头,“哪个,哪个喊我?”
“我,黄旗的老吴,恁叔一拜的,忘了,前年给恁叔送节礼还搁家吃过饭的?”
“哦,哦哦,吴叔是吧,哟,你怎么也搁这儿?”
“顺道,那个高高,来,我给你说.......”吴亮新上前,拉住胡萝卜,到了路边,递上烟,点上火,就在那嘀嘀咕咕,不时指着那辆打车。
成子扶着面包车,看着眼前这群绿叶菜,心里一阵腻味,可之后,又没来由的想到,要是那年没让李叔给安顿到铁道边的那破房子里,自己那拨人,现在,以后,也会不会和这一样,或者比这更恶劣?
乐哥给自己讲过,一个叫啥一灯还是啥一的和尚的话,昨天是命,已成定数,明天是运,一切皆有可能,再想想自己老娘用一碗肥肉片子换得那个秃头道士的话,这两年倒是越来越相信。
正胡琢磨着,就瞧见吴亮新走过来,拉住王经理,说了几句。王经理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出几张,拍到吴亮新手里。
吴亮新点点头,又过去胡萝卜身边,把钱一塞。
胡萝卜摸了摸,板牙一滋,“让路!”
福田“哗哗啦啦”打个反向,又让开了空。
等货车过去,胡萝卜一指王经理,“今天又熟人,咱们好说好散,不过,还是那句话,打明天开始,我们等工地的要货电话,还有,别想耍心眼,你们工地进出多少车,多少材料,我们可都清楚。刚你说的便宜点儿,你和我说不着,找亮哥去。”
“走了,走了,晚上烧烤。”
“吼吼吼。”
一群歪瓜烂茄子呼呼啦啦爬上农用自卸王,嘁哩喀喳的上了路。
这边一帮人瞧着没细看了,也都上了面包。
成子抬手一拦王经理,“咋说,以后?”
“这个,哎。”王经理一叹气,“回去,我给公司说一声,让公司那边来处理,总之,不让你们甲方难做就是,再说,咱们还有合同约定不是?”
“看这局面,你们总包估计还是给钱了事。”
“放心,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