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
“嗯,忘不了。”
“哟,我说呢,这个李家成不是个没身份的,这家里人终于来了?”人未至,话先到。
张凤鸾起身,看到一个老农气质,矮壮,皮肤黝黑,一脸皱纹,穿着双运动鞋的两杠二走了进来。
“张律师,是吧,我是这里的所长,刘向前。”
“刘所长,您好您好,张凤鸾,燕京丕铨律所的。”
“嚯,这都惊动燕京的律师了?”刘向前伸手和张凤鸾握了握,又瞧了眼刘楠,笑道,“去我那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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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事情清不清楚,就你们这个程序违规,咱们就能好好说道说道,该有的手续缺的缺,少的少,这么就给送里面吃白菜帮子嚼干粮?你们不怕之后申请复议,你们就不怕法制办没活干?”
“案件事实可以侦办补充,手续这东西,也可以......”
“怎么,还想着先上车后补票?你们这么大的权力?”
“不能够,不能够,呵呵。”
“不能够那就是事实不清,程序手续不全,人就得放。”
所长办公室里,一张桌子一左一右,两根烟柱,腾空而起,在房顶上相会,纠缠一阵,消失不见。
张凤鸾弹弹烟灰,“刘所,程序上的事情,您是老警,懂得多,可我也不差,这事儿,你们本来就站不住脚,要是想这么就来个葫芦僧断葫芦案,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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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地方么,都是一层套一层的亲朋好友。复议不成,我们就走行政诉讼,到县里,到市里,到省里,最好是到最高院,有些人想遮天,得看看自己爪子够不够大。”
“不过,真走到那个地步,您琢磨琢磨,最后,谁会给推出来,反正不能是临时工吧。”
刘向前倒也不慌,笑了笑,“张律师,知道你是燕京来的大律师,可我们这种小地方,有小地方的生态环境,一级管一级,一层压一层,有些事儿,我们出了按程序办,也得按要求办,你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张凤鸾知道这个老油子的意思,锅大个小儿扣不下,他就是个屎盆子,你得找端屎盆子的,点点头,“我明白,也理解,你们有你们的难处,这么滴吧,我就说几个事儿。”
“李家成,不是没根底的,他不说,是他自己嘴硬,可我还是得告诉一声。丰禾知道吧?小蜜蜂知道?我过来时,看你们这儿的小卖部,卖的挺好。”
“知道,小蜜蜂么,辣条这东西孩子吃不够,我们出门在外,也得装几个卤蛋在兜里,和火腿肠就着方便面吃。”
“我不知道你们这儿联网了没,要是没联网,给你这个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张凤鸾叫过李会计,“东西给我。”
“诶,”李会计点点头,从包里捏出几张报纸和照片,递给刘向前。张凤鸾摁灭烟头,“您看完,觉得能撑得住,咱们就正儿八经走程序,要是不行,你可以联系一下上级意见。”
刘向前接过东西,一张张看过来,眉毛渐渐地往一起凑,尤其看到成子和几个人的合影,心里暗骂一句,妈批RNM,几坨跛罗货龟儿子,这是个自己抓了个蛮老汉儿回来哟。
东西放下,搓了搓脑门,好一会儿笑道,“这样,你们先等等,中午,我们这边自己开火,做滴酸水豆腐,一起吃?”
“不了不了,哪能吃你们的饭,我们有地方,这样,我们先回去,下午再来?”
“也行,也行。”
等张凤鸾领着刘楠出了派出所,刘楠问了句,“张哥,这边,怎么就出来了?”
“你得给人时间空间不是?”张凤鸾笑呵呵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