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胖上十几斤。”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天上完课就去超市买菜,一磅一根的黄瓜舍不得正价卖,等着赶每晚六点临近关门时抢购reduced的临期特价打折蔬菜回来做饭。从什么都不会,煮个饭都像做实验,到后面能熟练的一天三顿饭。精打细算,一分钱掰两半花。”
“其实,你比有些人很不错了。”李乐笑了笑。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代价也不小,现在不就是?”
“那你这之后呢?我说,交完罚款。”李乐接着中午,又问了一遍。
“淡了,那种心思淡了。再说,我现在还没到奢求为下一步考虑的时候,人得现实点,最起码,应付完眼前。不够,我还有学位,学历在手不是?LSE的,又不是野鸡大学。”
“难得你还有乐观。”
“苦中作乐呗,莫欺少年穷,哈哈。”
“对啊,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噫,你这人,我就说你说话挺憋人不是?”
“呵呵,忠言逆耳。”
“你这哪叫忠言,你这是小刀扎心。”
一截长椅,一截路灯不甚明亮的光,两人用不那么好闻的夏风佐酒,一瓶接一瓶。
“杯中酒了,啥也没了。”宋襄团吧团吧手里的薯片袋子,甩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只不过风一吹,轻飘飘又给吹到一旁,“艹!”
起身,捏起来,来回几次,终于还是走过去塞了进去。
“走吧,倒是谢谢你还能来看我。”
“小事儿。你住哪?”
“还是学校旁边,不过,换成了四人间的,哥们儿现在属于半地下工作者,遮风挡雨的还想啥?腐国天气其实就这点好,冷也冷不到哪去,热也热不到哪里,要是换沪海或者燕京,嘿嘿。”
“打车送你吧,”
“别了,晚上出租车加价的,就这几步路,不值当的。”
李乐起身,双手插兜站了站,冲宋襄说道,“老宋,我这边有个......”
“李乐,打住。甭管你想说什么,打住。”
“怎么?”
“我知道你不一样,也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还有,你肯定也不是可怜什么。”宋襄摆摆手,“这就是修行,让自己长记性的修行。”
“阳明公说过,经一蹶者长一智,今日之失,未必不为后日之得。过了这一关,我要是心境变了,要是想明白了之后怎么走,或许会去找你,李乐,你,算是一条我可以选择的路,怎么样?”
李乐笑道,“行,不过,我这算备胎?”
“瞧瞧,又扎心了吧。”
“呵呵。过时不候。”
“好。”
路口,两人互相道了声告辞。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个是一身八千多镑,笔挺帅气,一个是从头到脚,二手店里淘来,松垮起毛。
只不过两人的头顶,是同一片夜空霓虹的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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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博士,你的这些话,如果拿到二十年前,被你的老师,大家敬爱的斯文森先生听到了,估计会把你的毕业证,找他家的莫莉,摁上手印再发给你。”
一场关于历史社会学与历史进程中体制的关系的课题研讨会上,台下的李乐,听到前排一位估计得有两米多的红脖子大高个中年人,捏着话筒,对着台上的报告人说出这句话之后,全场爆笑,有些云里雾里。
“教授,这,啥意思是?”
“哈哈哈,安德森,在奥尔胡斯的上学时候的导师,斯文森,欧洲史学家,也是历史社会学家,熟悉的都知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