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张稚秀把两封信送了,当了两次乖巧可人的孙子,去了几个老头家里转了转,李乐又一头钻进了燕园。
冷清,这是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带来的最直观的感受。就像梁灿说的,学校的人数是个恒定值,但是变量永远在大四这帮人身上。
有人名义上还是在校生,可身体已经飞到了校外,也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指不定哪天就出了去。
这年月还不是全民考研,全民出国的时候,加上学校的牌子够硬,一半的人,都在寒假之后,找到了实习单位,从机关到公司,从外企到国企,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信心。
还窝在学校的里的,要么等着3月份研究生复试,公考,要么等着国外的offer,有的像李乐一样,大局已定。还有的纯粹因为懒,懒得考研,懒得找工作,懒得为下一步打算,似乎,和隔壁那种刺刀上膛,刀架脖子上的紧迫感比起来,这里的闲散人员更多了些。
没有那个划时代的查重机制,毕业论文是可以水的,心大的,大水漫灌,认真的,细细雕琢。学生水,老师也水,本科么,按照往年的经验来看,只要不是那种一眼假,或者答辩现场要艹老师八倍祖宗的,基本上都会高抬贵手。
毕竟,找工作,文凭学位就是个敲门砖,搞学术,有研究生考试那一关卡着,出国,你都想着为灯塔发光发热去了,赶紧,慢走,不送,he~~~~tui!!。
你好我好大家好,开开心心维护那点不就不多的师生情谊和香火情,给彼此留下个一生的美好印象,何乐而不为?
哦,对了,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为数不多的清科的倒霉蛋儿。
等着再次热闹起来,就是五六月份的答辩和毕业的日子,在之后,有些人几乎一辈子就再也不会相见,只是偶尔会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某个人的只言片语。
将军眯着眼睛审视每一个从面前经过人的,瞧见晃悠着进来的李乐,高声道,“那小子,来。”
“首长请指示!”
“听说你保研成功了?”
“侥幸,运气,老师栽培,首长关怀,呵呵。”
“当初看你,就觉得你小子还成。”
“将军好眼力。”
“剩下这半学期老实点,别惹事儿。”
“您这话说的,我多好一孩子。”
“就可惜了,该去部队锤炼锤炼。”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那里。”
“去吧。”
“是。”
李乐个贱骨头,被老头说上两句,才感觉对味儿,一身轻松的回了寝室。
推门时,只有张昭一个人。
“阿灿和大金子啥时候回来?说了么?”李乐把包扔铺上,挨到张昭身边,看了看这人手里的书,《文学理论与批评》。
“哟,还以为你这学期放飞自我了呢,怎么还有闲心来学校?”
“废话,不回学校去哪儿?这还得写论文呢。你复试几号?”
“321。”
“挺好,顺溜。不过你问题不大,初试排名都在前十,复试只要会说话,小意思。”李乐拿肩头碰了碰张昭。
“但愿吧,谁知道会碰上什么神仙,万一来个逆袭。”
“还得看实力,逆袭的都不是运气。大家都一个水平线上,你不还占个脸熟么。”
“你真会宽慰人。不过,回头帮我把英语口语弄弄,我这指望你给我突击一下。”张昭拱拱手。
李乐点点头,“农普绕不乐母。哎,那俩咋说?前几天给大金子打电话没回,发信息没回,橙子也是。阿灿只说初试过了,就没了下文。”
“巧了,今天刚和大金子打过电话,这在外面租了个格子间,正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