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昭仪身后,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旁边是笑盈盈的曾敏。
“你说老爷子跟来干嘛?”李晋乔低声说道。
“咋?看看不行?”
“这不还是乱七八糟的么,再磕着碰着。”
“哎,我给你说,回头要问花钱的事儿,你可得嘴紧点。”曾敏盯着老李,提醒道。
“明白,我就说不知道,都是你和李乐商议的。”李晋乔进院子,瞧见仨老头,话锋一转,热情招呼着,“哟,米大爷,王师傅,张叔,你们今天这么有空?来,抽烟,抽烟。”
曾敏白了李晋乔一眼,任由他去,紧走两步,挨到曾昭仪身旁,“爸,瞧着咋样?”
“嗯,是挺不小。不过,这拆下来的木头构建,不也挺好?换它做什么?”
“我这不是想把东厢改成画室么。原来有些矮了,往上加几砖。”
“五米四还矮?”
“这不是要加个滑轮,好把画框立起来画么。就怕老木头吃不住劲。”
“浪费。”曾昭仪说了句。
“哪有,等回头修缮西的厢的时候,就能用上。”
曾昭仪又转到影壁墙后面,指着下面一个大沟,还有一旁划了线的几个地方,“这是想干嘛?”
“我想在这里造个景。种上红枫,还有竹子什么的。那边再弄个小假山,底下养花,再弄些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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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出是一出。东西多,有你收拾的时候。”
“哦。”曾敏吐吐舌头,笑了笑。
回过身,曾昭仪看到东厢房这边的几个柱础,又围着已经掀了顶的房子,转了一圈。
这才问一个正在修整木构架的师傅,“师傅,我看这里用的七檩前廊的做法?”
“嗯,这边原来就是最简单的那种四檩卷棚,瞅着年份到了,木料用的是那种松木,也不结实,主家说要做个带廊的,就选了个七檩前廊的做法。”
“从散水踏跺开始往院子里伸出去个五尺,尺寸正好,院子也不显小。哎,老同志,瞧您也懂这个,行家?”
“呵呵,算不上,就是见的多了些。哎,您这做的是抱头梁吧。”
“嗯,主家舍得用料,杉木的,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木头了。听听,这声音多亮堂,跟敲金块儿一样。”
木工师傅敲了敲手里的木构件,发出几声回响。
“瞧您这手艺,老师傅了。”
“可不老了么,再往后,就没人学这个活了。”
“怎么?我不看着还有小年轻跟着的么?”曾昭仪看了看一旁正刨木板的小年轻。
“他啊,我侄子,教了两年了,还出不了。,我估摸着,就是出了师,也得跑。现在都徒简单,钢筋水泥一浇,齐活。我们这种木工,哪还与干活的地方。”
木工师傅抬起抱头梁,眼睛凑过去比划比划,拿起凿子,又凿了几下。
“现在外面干装修的,木工大工一天都一百五六,机器以上,都是干的木工板,又快又省心。哎,老哥,帮忙搭把手,我用墨斗弹个线。”
“好。”
曾昭仪和木工在那聊,李晋乔给几个“监工”老头上完烟,走到曾敏身边。
“说啥了?”
“还能有啥。嫌花钱多了呗。”
“嘿,这不都是你儿子的意思?你来设计,用好材料。”
“不是你儿子?”
李晋乔叹口气,“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住的习惯不。”
“他不用操心。对了,这几天给你打电话没?”
“没,上次还说看书看了半个通宵,国外也这么辛苦,不容易啊。”
“也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