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是钟楼饭店。
几人刚进门,就瞧见曾敏早早的等在大堂。
“呀,张妈妈,我还以为您还得晚点呢。”
“等久了吧,”张稚琇拉住曾敏的手,
“没有,我才刚到一会儿。”
“大姐,姐夫,郭铿又瘦了啊,最近年底了是不是银行很忙?。”
怎么都说我瘦?可不是,把李乐那五大三粗的当参照物,没几个胖的,
“呃......还好,事情不算多。哎,舅妈,住几楼,我把行李搬进去。”郭铿摸摸鼻子,嘴里嘟噜着,蒙混了过去。
他哪敢说,自从去年十月份就请了大假,那个破地方,是一天都没去过。
好在曾敏不疑有它。
“七楼,05到09连着三间房,你看你住哪,自己选,都一样的大床。”
李钰笑道,“倒是让你和小晋破费了。”
“哪有,应该的,要不是家里地方小,就都回家住了。”曾敏上前拉住李钰,“来长安,歇一歇,玩两天,咱们再去麟州。”
“李乐先去了?”
曾敏低声道,“可不,让他带着他奶和春儿一家先去,到麟州老宅,就别扭不起来了。”
“呵呵,你们都是想的周到。”
“这不就是进步?”
“倒也是。”
“走,先上去,老李晚上在长安饭庄定了桌,尝尝地道陕菜。”
“我倒听说回民街那边的小吃挺好。”
“噫,你说的那是北院门那片,本地人都去回坊里面,洒金桥,大皮院,永兴坊,想吃小吃,我带你去那边。”
“好,哎,我还听说......”
这边,两人低声嘀咕。
那边,李晋乔搀着张稚琇道,“张妈妈,咋样?”
“什么怎么样?”
“长安城啊。是不是和您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张稚琇想了想,微笑道,“我来的时候都是几十年前了。”
“走这几步,也看不出什么。变得是路宽了,楼高了,没了黄土的街道,大风里的幌子,马车骆驼。没了沿街的吆喝叫卖,没了缅裆裤的汉子和婆姨,不过,味道还没变。”
“啥味道?”
“蒜味儿。”
“啥?蒜味儿?”
李晋乔琢磨琢磨,“嘿,倒也是。”
“以前还有羊屎蛋的味道,夹杂着烧麦草的烟火,庙宇的香火味。不过现在应该没有了。”
“羊屎蛋蛋您就是早几年来,街上还能看见滴,城墙下面就有放羊老倌。”
张稚琇拍了拍李晋乔的手背,“都在变。可一方水土,变得是终究只是样貌,根子里的东西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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