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周日,轻工学院门口,路远远和男朋友陈金星等来了开着小奥拓的李乐。
“远姐,陈哥!”摇下车窗,李乐招呼道。
“几日不见,陈哥倒是见胖啊。”
“那是,远远养的好。”
“哟,得了我爸真传?”李乐胳膊一伸,开了副驾的门。
“家学渊源,你又不学,可不都给了我?”路远远坐上去,笑道。
“行吧,陈哥小心便是。”
“什么小心?什么家学渊源?”胖乎乎的陈金星诧异道。
“啊,没事,坐你的。”
“哦。”
路远远放下围巾,“小姑给我的东西呢?”
“柿饼子,阎良枣,两袋子,在后备箱。”
“没偷吃?”
“也就你,你问问去,长安滴娃,有几个喜欢吃的滴?”
“你找他干嘛?”
“回头吃饭再说,额在利群定了位子。”李哥挂挡,倒车。
“嚯,这么破费?这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哪有哦,发财大计。”
车小能钻,沿西打磨厂胡同,到临汾会馆右转,滋溜滋溜开进了翔凤胡同。
找块墙根儿,前后瞅瞅,觉着不碍事,这才停了下车。
进了不起眼的小院门,一个手里举着只鸭胚的中年人瞧见,招呼道,“哟,爷们儿,里面,里面,给留着座儿呢。”
“张叔,这我的?”李乐手一指鸭胚。
“瞧瞧,这记号。”被唤作张叔的,把鸭胚转个个儿,上面有用酱汁打的勾,“刚一老客选的。你的在炉里呢,等会儿就得。”
“成。我先进去坐。”
“哎,对了,小李,老爷子这几天咋样?可有阵子没见来了。”
李乐笑道,“我这也前几天刚从长安回来,电话里听着底气还成,冬天了,不愿意动,等暖和点,我再陪着来。”
“身体好就成。来之前来个电话,我把里屋收拾出来。”
“嘿,得嘞!”
三人坐下没多大功夫,被李乐唤作张叔的,端着鸭子走进来,切切片片,加上配菜摆了一桌。
“张叔,麻烦您。”
“哪的话,尝尝,前几天换了一家的木头,看看味道和以前有区别没?”
“哎。”李乐夹起块鸭皮,也不蘸白糖面酱,就那么直接塞嘴里,咂么两下咽了,“香味更厚实点。”
“那就成,赶紧,趁热。”
“哎。”
李乐把片出来的鸭里脊夹给路远远,路远远又夹给陈金星。
“嗨嗨嗨,干什么呢,给你的。”李乐嚷嚷道。
“谁吃不是吃,都一个味儿。来!”路远远夹了个鸭尾肉,给了李乐。“吃鸭尾巴,有劲!”
“我谢谢你啊。”
“客气啥。”
这年头,都是穷学生,学校食堂里那点油水有限,碰到烤鸭子这种,低头猛吃就是。
眼瞅着酱料都见了底,李乐这才搁下筷子。
“陈哥,我记得你家在津门是做图书销售的?”
陈金星咽下一口烧饼,“也不全是,主要是做音像制品,以前是磁带录像带,现在是光盘,图书只是顺带。”
“怎么,想要什么碟子,我让人送货时候带过来,正版的,打口的都有。四大天王还是小鬼子的四大歌姬?要不MJ,麦当娜?辣妹,西城后该?摇滚的我记不住名字,你写给我。”
李乐一摆手,“不用,不用,我很少听歌。我是想问,你对图书出版发行一块,了解多不多?”
“图书?怎么,你要出书?你要当作家?啥题材?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