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能撑到几时?”
丁胖子一转头,“钱老板,额问问你,这两天煤价到多少了?”
钱吉春张嘴就来,“坑口在五十多,市场行情是一百一。”
“前年呢?”
“坑口三十五左右,市场在一百七十到八十左右。”
丁尚武点点头,扫了一眼,“不算各种税费,这就是差了一百二。要是再加上税费呢?你们还有多少利润到手?”
“还有,别以为查的严,价格就能上去,你们知道现在全国存煤量到多少了么?八千万吨!”
“这是什么意思?孙老板,你告诉额。”丁尚武眼神瞟向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呃,不,不知道。”
丁尚武“嘁”了一声,“就你这,还是开矿的?整天只知道闷头掏洞,玩了命的往外出煤,一点经济规律都不明白。钱总,还得你来,给他说说,电厂存煤量是什么意思。”
“哦,好。”钱吉春清清嗓子,“国家对煤炭价格有一个范围区间,煤价处在这个区间的时候,要求是有不低于全国5天煤炭产量的最低储煤量;煤价出现下跌,超出这个范围下限,不低于7天产量的储煤量;当价格出现大幅上涨超出区间上限时,不高于3天的产量。”
“去年全国每天产煤量是在370万吨,八千万吨的储煤量,就是21天的产能。说明价格已经远远低于国家设定的范围。这种情况下,如果市场用电量没有大幅度增加的要求,必须要减产能,让价格回归到正常的价格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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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尚武打断道,“钱总,要是按这么算,想要回到正常范围,需要减产多少?”
“根据生产和运输的平均周期,还有现在存煤量的消耗,大概一个亿的产能。”
“那意思就是,今年全年煤炭产能要压掉一亿吨?”丁尚武伸出一个手指头。
“估计不止,这还只是有统计的动力煤,还有些小煤窑没算呢。”
丁尚武一提嗓门,“都听见没,一年最少一个亿的降产能量。三万吨的矿,就要砍掉三千四百多座,还只多不少。”
下面的人,在钱吉春算账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等到听见要砍掉的产能,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减产能,肯定先拿这些产能不高的民营煤矿开刀。这还是只是最低,因为这些煤耗子最清楚,没上账的,偷采多采的,大了去了。
一时间,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丁尚武端起茶杯,一边低头喝水,一边向上翻着眼皮,观察下面这群人。
“嗯哼!”
会议室又恢复了安静。
“钱总,你这边的数据和资料都很详实么,还有些东西,额都没听过,你咋弄得?”
“啊,丁局长,额这也是现学现卖。这不前些天去了趟燕京,碰巧通过咱们乡党,认识了一个燕大的老师,聊得挺好,这些都是人家教额的。”
“这么厉害?”
“那是,人家是给长老院讲课的那种。”
“嗯,这样,你也别藏私,正好今天都在,你把你在燕京听到的,人家老师给说滴,都给额们讲讲,咱也算了解些大环境,趋势什么的,别整天球日滴只知道打洞掏煤。”
看到丁尚武冲自己眨眼,钱吉春心道,丁胖子,你也就唬唬底下这群没多少见识的煤耗子,特么这表情也太假了。
钱吉春扯了扯挂在脖子上,常年不变的红色一拉得领带,“那额就给大伙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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