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么,有人想着大不了挂科,也有背了几天觉得手潮的,干脆用拉稀为理由,躲过去明年再考。
自己平常过的什么日子其实自己心里最清楚。
无人管束情况下,放羊般十几周的幼儿园生活,一周的高三冲刺节奏,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学生,就这样在几天内甚至一个晚上,自学了深奥的大学课程,想想也不难哈。
从以前追求的不下九十分,到现在的不挂科,一点点的紧张最后演变为大的焦虑。
而且,大学的考试,充满着极端的不可确定性。
有老师习惯照本宣科,考试也会给你画个圈,背会也就能过。
有的则是天马行空,甚至连这本书定价多少,都能成考试题目。
还有“治学严谨”的,学的是一本书,考的是另外一本书。
即便开卷,你翻开书一查,这书上没有答案,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查无此题”几个字。
你横竖不甘心,仔细翻了几遍,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白痴”!
好在这门课的老师厚道,不以折腾人为乐。
早早写完,早早交卷。
李乐裹上围巾就奔校门。
在门口等了等,终于远远地就看到小路上,一辆三轮车慢慢露头,由远及近,伴着不堪重负的吱扭声,停到了学校门口。
“到了。”包着军大衣的三轮舒马赫,招呼车斗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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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
“就这!给钱,三块。”
“不一块五?”
“你一个顶俩。”
“呃......”
还想再争辩几句,李乐走上前,拎起车斗里的大包,“给钱吧,别废话。”
“哦。你们这也太难找了,荒郊野岭兰若寺,演聊斋啊!”
“行了,回头赶不上吃饭了。”
“嘿,带我,带我。”
李乐瞅着蹭下车的田宇,这才几天没见,又胖了一圈。
倒是充分验证了,越往北,狗熊的体型越大,体重越大。
进了门,田宇开始四处张望。
“咋?”
“额看有没有美女。”
“给你找个马扎?”
“可!最好有个望远镜。”
田宇一步肉三颤,跟着李乐进了宿舍,人都齐,一眼望去,个个面容憔悴,一副哀怨模样。
尤其是梁灿,厚重的黑眼圈,双目无神,看着就像刚从所里出来,连吃了一礼拜开水煮白菜的那种。
倒是把田宇吓了一跳,站在李乐身后直嘀咕,“这是咋?你们学校真有聂小倩?”
“这几天考试,夜夜通宵背书,第二天接着考试,累的。”
“噫~~~,至于么?”
“你们没有?”
“我们那是会就会,不会你把书背下来也没用。”
“哦,对,你们是工科。”
田宇把大包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放,“咚”的一声,引来众人目光。
“各位,额叫田宇,乐哥高中同桌,从冰城第一次来到贵宝地,略备薄礼,今后几天在这儿借宿,多多包涵。”
说完,拉开包,从里面拿出秋林红肠巧克力,奋斗叉烧大列巴,松仁小肚格瓦斯,临了,还有两袋贞子。
几人一看,顿时来了精神。
“客气,客气。”
“小事儿,多个人热闹。”
“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刀呢,咱们的刀哪去了,切列巴,列巴夹叉烧,可香。”
“抽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