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傻子一样瞅李乐,“王候崛起,形如燕巢,法葬其凹,胙土分茅。形如侧垒,后冈远来,前应曲回,九棘三槐。”
“没听说过。”李乐摇头。
“切。”荆明面带嘲讽之色,“这是风水祖师爷郭璞《葬经》里的一段。”
“你们也学风水?”
“不学,《青囊经》、《堪舆金匮》这些书,有兴趣可以自己去了解。不过有些老先生来办讲座,也会扯两句,比如傅长林道长和玉溪先生。”
“这东西真的有用处?”李乐还是想搞搞清楚。
荆明想了想,说道,“有点参考作用,毕竟有些墓葬是按照那些讲究埋的,你可以把这些归为华夏丧葬习俗。”
“但是你得破除迷信,看到里面的科学内涵,迷信要是披上科学的外衣,让科学都沾染上一股妖气。”
“迷信将长期存在,只要有人类,就会有这些东西,他们是大脑应对复杂社会的简化方式。
李乐琢磨一会儿,点头道,“明白了,当一切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都会被归为玄学。”
两人正聊得欢快,一旁的曾昭仪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说什么呢?脚底下那一段找到基址了?”
“啊,曾老师,李乐问盗墓和风水的问题。”
“盗墓?问这个干嘛?”曾昭仪扭头看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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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好奇,看有人把盗墓讲的邪乎的,又是门派,又是禁忌的。”
“一群贼偷,干的伤天害理的勾当,有什么好奇的。哪天我带你去监狱,那里都有。”
说完,老头甩甩手走人。
“哟,这么大怨念。”李乐冲荆明说道。
“那可不,干我们这行的,最深恶痛绝的就是盗墓贼。你信不信,只要我们走了,开春就有盗墓贼过来踩点。”荆明划拉着这一片山头。
李乐笑笑,“不都说考古的都是跟着盗墓的屁股后头?”
“您觉得掌握了整个国家史籍文献,几千年水文地理资料的人会不知道这些墓在哪?”荆明先是撇嘴,随即叹气,“国家太大,历史太长,好东西太多,我们就这么几杆枪,哪能和贼拼人数。说句不好听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还特么惦记的都是自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听出荆明话语中的无奈,一时间感同身受,李乐默默挥起手里的平头铲。
下了一道梁,一个标记点前。
李乐手里铲头一动,感到有什么东西被带了出来,仔细一瞧,一个头骨被嵌在土里,正龇牙咧嘴地冲着李乐。
饶是心里建设足够,但真见到这个,李乐还是吓出了声,“哎呦,我艹。”
“咋啦?”荆明听到,挪步过来。
李乐定了定神,指了指,“人头。”
“嗨,我说什么呢,正常。”荆明扒拉开李乐,“石峁这个地方的城墙遗迹,距现在都4000多年了,新时期晚期,开始流行人殉人祭,你还没去殷墟呢,那边都是几十,几百的,商人更残忍。”
看到荆明要动手清理,眼尖的李乐,赶紧拦住,“哎,先别动,那是啥玩意儿?”
“哪个?”
李乐蹲下身,拿锄把点着人头旁边,一个圆形,边缘带着锯齿和角的东西,嵌在石墙之中。
荆明也瞧见了,趴上去看了一会,起身叫到,“曾老师,这里有个牙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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