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持剑男子冷哼一声,“这方家的公子不长眼,竟看中了殷王殿下想要的东西,还不愿放手。你说,他是不是找死!”
陆柏舟摊了摊手,“不知殷王殿下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持剑男子将剑柄递向身旁的下属,扬起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条嵌有玉佛雕像的金边颈链,“就是这条颈链,我家殿下早前就看中了,方大公子却一心想要夺人所爱。”
元妡在后方定眼一瞧那条颈链,看其上的金樽玉佛雕像,像是伽尼国的佛教圣地菩那罗才有的东西。这条颈链能将玉佛完美嵌入并融合于金丝,应该是当地大师的独特手笔,然后再不远万里迢迢地运往大旻锦城。
现下的坊市之中,估计也只有这一条珍贵非凡的颈链,这无疑给陆柏舟增加了解决问题的难度。
“我看不如这样。”陆柏舟语声依然沉稳,“这条颈链就由贵人亲自带给殷王殿下,说起来,殿下能看中我坊市的东西,实乃舟之荣幸,不过今日确是照顾不周,多有得罪,若是殿下有空,改日舟一定登门赔礼。”又伸手一把扶起方明晨,按住他不停流血的伤口,“方大公子想必也不是有心要与殷王殿下过意不去,只是一时心中喜爱乱了分寸,不如舟以个人的名义派人跑一趟伽尼国,再重新打造一条一模一样的玉佛颈链,改日送去方府。”
“不行!”方明晨不知哪里来的劲力挣脱掉陆柏舟,丝毫不理解陆柏舟想方设法保护他的苦心,大口喘着粗气,“凭什么给他!明明是我先看中的,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动手。”
“依方公子的意思,我们家殿下看中的东西,难道还要让给你?”宽袍金靴男人又重新拿过森然锋利的长剑,刃尖又再次指向方明晨。
元妡心底幽幽喟叹,她早知陆柏舟这温和有礼的处理方式,高谈雅步的处理行为,放在眼前这一个脾气火爆,凶相毕露,一个自持身份不肯拉下脸面的二人面前是行不通的。
这持剑男子张口闭口都是‘殿下’、‘夺人所爱’的字眼,一看就是在指桑骂槐。
关于朝堂政治上的事,元妡多少是知道那么一些的,听说先前殷王殿下上奏请求将他自己的封地,殷州的邙山作为他亡妻的归居墓地。
折子还没递到执政王的手上,就被方明晨他老爹,当朝正一品太傅方少游给驳回了。甚至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种明明白白,丝毫不加以掩饰,一点不顾忌殷王面子的话,作为理由给驳回了。
其实殷王借墓地之说,想要达到的真正目的,朝堂之上所有人都能隐约猜到几分。毕竟他也根本不是什么重情重意与亡妻故剑情深的人。
他无非就是打着一个幌子,将邙山发展为自己的秘密基地,平时搞点组建组建私兵,训练训练军队这种暗地里瞒天过海的事。更何况,人家又是正儿八经的亡妻墓地,你外人怎好无事靠近?周围肯定都会被他光明正大的用兵圈起来,免得不干人等‘打扰’了他妻子灵魂的安息。这样一来,外人进不去,谁知道里面的私兵训练到多强大,军队组建到哪种程度了。
不过,这虽然是朝堂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却没哪个真的无所畏惧到给他揭露出来,一是执政王也不是傻子,江山权谋这么多年,未必不懂殷王打的什么算盘;二是哪个皇子没有点自己的亲兵势力;三是既然殷王都敢提了,就说明一定做好了方方面面周全的铺垫,没准儿事先都已经取得执政王的同意了,只是等给个本过个流程罢了。
结果被方太傅这么一搅和,彻底泡汤了。执政王就是出于其他目的想同意,有这么个大臣都给你把他的野心通透分明的放在眼前了,你也没法同意了,不然就成了赞许世人屯兵自重了。
但是,你这就算断了人家殷王的后路,人家殷王就算现在不报复你,以后能不给你找事?人家前前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