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濡声音嘶哑,完全不敢相信。
他一把将士兵拽起,急声道:“那可是我麾下最精锐的铁骑,怎么可能全军覆没?就算打不过还撤不走吗?”
“殿下,一万铁骑溃不成军,逃走者不足百人,属下也是侥幸才逃脱的。”士兵双目通红,眼泪横流。
大皇子的手缓缓松开,他强行压制住要暴怒的情绪,沉声问道:“对方有多少人?三万还是五万?”
“十……十八……”士兵战战兢兢。
“十八万!”李诚濡大惊。
士兵摇头道:“不,不是十八万,就是十八人,对方只有十八人。”
“十八人?”李诚濡一怔,随后顿时暴怒,“胡说八道!”
他一脚将士兵踹翻在地:“十八人?十八人就能将我一万铁骑歼灭?来人,将这胡言乱语动摇军心的混账给我拉下去斩了!”
两名亲卫走进来,一左一右架着士兵就要往外走。
士兵哀嚎恸哭:“殿下,属下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啊,那十八人全都是九品高手,我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啊!”
他不说还好,越说大皇子越来气。
嘭!
大皇子李诚濡猛灌一碗茶水,随即将茶碗直接摔碎。
“娘的,十八名九品?你咋不说十八名大宗师呢?哪儿他娘那么多九品!”
李诚濡根本不信。
九品高手虽不如大宗师那么稀有,但也绝对不会太多。
真要冒出十八名九品,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忽有斥候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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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报大殿下,沧州军大败,大都督燕小已被活捉,沧州城失守了!”
斥候风尘仆仆,神情哀痛。
事到如今,大皇子李诚濡终于相信了原先那士兵的话。
“竟然……真的输了……”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李诚濡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地。
齐秦边境,沧州城。
城头上旗帜已换,大齐的国旗在朔风中迎风飘扬,似也在欢欣鼓舞。
沧州军已被清理完毕,大军在城外驻扎,宁淮安带着八百陷阵营入驻沧州城,彻底接管了这座城镇。
城墙上,宁淮安负手眺望,成朴竺候在一旁,神情振奋。
“沧州城,我终于攻进来了!”
成朴竺激动万分,身躯都在颤抖。
他望着一旁神色平静的宁淮安,对其更是崇敬。
“这一切都是大帅的功劳,如今我军已入主沧州,攻破庆国京都指日可待!”
宁淮安微笑不语。
就在此时,他听到城内一阵鸡飞狗跳,回头望去,却见一众边军士卒正在对百姓劫掠,顿时面色一沉。
“把你的人看好,不许对城内百姓动手!”
成朴竺脸上笑容一僵,他也看到了动手的士卒,正是他麾下之人。
“大帅,大家都压抑了太久,而且许多弟兄都死在了庆国人手里,其实劫掠几天也没什么,这都是默认的,破城后可抢夺三天……”
“在本帅这里没有这个规矩!”宁淮安肃然道。
宁淮安望着成朴竺,目光湛湛。
“你给我记住了,战阵杀敌,哪怕坑杀俘虏都没关系,因为战场厮杀乃立场不同,无分对错,以获胜为首要目的,不能妇人之仁,可是百姓……”
他指着城内百姓,神色郑重。
“百姓本就不该被战火波及,他们岂不也是受害者?对无辜百姓出手,与畜生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