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叹气,“当初,我和你爹就看出他不是良人。一个对自己亲娘都呼来喝去的人,能是个好的?
在你面前装的谦逊有礼,我怎么说你都不信。罢了,过去的事说来没有意义。”
看着女儿不说话低着头,继续道:“你是不是怕我和你爹不同意你和离?”
乔芙蓉还是不说话。
徐氏那生气的小火苗按了又按,还是没摁下去,但又怕吓着外孙女,小声地骂道,
“老娘这么要强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软骨头。明知男人是坨烂泥,早就该扔了,但凡你早点回来告诉我们,何至于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他打你,你就打回去。打不过,不会趁他睡着了打?绑起来打不会吗?把他绑了,你带着雨儿逃回娘家来也不会吗!老娘给你生了三个哥哥,你还能被欺负成这样!
现在问一句和离都要这样小心翼翼,你娘我真要被你气死!”
乔芙蓉被她娘这一通炮仗似的怒骂傻了眼,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徐氏。尽管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她听明白了,娘是想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还有娘家可以依靠,不必害怕。就算是和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从哥嫂带她回来后,爹爹便带着哥哥们一起商量如何为她出气,大嫂和娘也纷纷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不断地安慰她。
而大侄女更是为了她不辞辛劳地跑到县里去奔波。
面对这一切,乔芙蓉真的感到非常满足。她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关爱和支持,内心充满了感动之情。
她将手中的帕子一扔,紧紧地抱住了徐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乔菁菁回到村里天已经擦黑了,路上没有路灯,道路显得格外黑暗和阴森。只能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户外探照灯,照亮前面的路。
当到达村口时,她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好,以免引起他人注意。
这可苦了跟在后面的玄一,怕乔姑娘误会他跟踪,所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玄一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个明亮的光点在不断移动。由于今晚没有月亮,视线非常有限,他不敢骑的太快,渐渐地,他与乔菁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最终被甩在了后方。
乔菁菁回到家将消息告诉了乔万军,自己则吃饭休息一会。要不是小姑对她不错,她是真不想大冷天的出去。
玄一到了住处,将一切他看到的告诉了澹台舟,澹台舟没说话,在玄一回来前他已经听到乔菁菁骑马回来的动静,知道她安全,没有遇到麻烦就够了。
至于她要做什么,和什么人来往,他并不好奇。
别说现在两人只是最普通的关系,就算将来关系转变,他也不会干涉过多。
她有她的自由。
澹台舟此时一点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或许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对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姑娘是不同的。也没意识到“将来关系转变”这话包含了多少意思。
丰大夫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这小子不对劲,而且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不对劲。
第二天,乔家三兄弟放下个人恩怨,带着几个同村的儿郎们气势汹汹的去了上阳村,乔菁菁让他们先去,她去找谭公子写和离书,一式三份。
为什么找他写,因为离得近,比里正家近不少。
上阳村村民一看是大坝村的,就知道人家是撑腰来了,赶紧喊来朱村长。
一行人来到朱大有家,院子里静悄悄的,人还在屋里呼呼大睡呢。
砰砰砰!
乔家人气得砸门,
朱母骂骂咧咧的出来,“谁啊,一大早的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敲个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