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趣的,最好别想着靠近我,滚远点,明天早上要是再看见你们几个,别怪我真的下死手。”
抹了抹嘴角处的撕裂伤,啐出口血沫,年轻人一脚踢开躺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动弹不得的钱朗,恶狠狠剐了眼前来制止双方斗殴的螣蛇,自顾自地离开现场,扬长而去。
几名原本还围观得起劲,只差摇旗呐喊助威的幸存者见状四下散开。
好事的则赶忙快步跟去,点头哈腰,谄媚逢迎,目的显而易见地摆在脸上,不过是趁早站队在高武力者身后以谋求庇护而已。
“切,还扑上去打架,人少对人多,没打死你算轻的。”
一直被称作“赵傻子”的赵正铭双手抱胸,摆出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嘲讽两句,语气淡漠,听不出情绪。
“螣,螣队,您帮帮我们,我们不能离开啊,要是真的出去了,会死的。”
林梦瑶离开沉默不言的郑元,心中清楚,如果不是螣蛇出面,拦下正单方面捶打黄毛钱朗的那人……
恐怕如今的她们,连最后一晚的停留喘息也无法得到,已经被驱赶至危机四伏的街道。
“我会尽可能安抚幸存者的情绪,他们应当也只是在生存带来的精神高压下产生了极端行为,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去做,无异于间接杀人,我不可能容忍类似的事情出现。”
螣蛇扶起仍跪坐着擦拭泪水的林梦瑶,拍拍后者肩膀以示安慰。
随后去找寻出几名身体状况还算不错的男女,协力将超市内货架一类的重物推至破损的玻璃门处,借此阻挡外部可能出现的威胁。
收银台在布满血污的瓷砖表面留下清晰划痕,大件小件的健身器材也胡乱堆砌在其后方。
铁锁扣住变形的门框固定,杂物遮掩住所有可能通过爬行虫的狭缝,再铺盖一层防水布,喷洒些气味刺鼻的消毒液便算是完工了。
“各位,我们不能待在一层了,我去看过,二楼有单独的房间,分类存放货品,今晚大家在那里过夜,给不在场的其他人传达一下,入夜后不要发出声音,更不要下到一楼去。”
螣蛇气喘的同时说道。
“我倒是同意你的提议,只是他们那几个呢,您怎么安置他们几个人?”
“你叫什么?”
“苏鸿,草字头的苏,大展鸿图的鸿,不是宏伟的宏。”
开口的正是方才与钱朗起冲突者,听到挪移货架的动静,不知从何处又绕了回来,带几名刚结识的“兄弟”,也不上手帮忙,只悠闲地把玩手里染血的剔骨刀。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消除隔阂,而不是无意义地……”
“我要说不呢,停手是给您面子,可您也得给我些面子才说得过去吧,大家互相体谅体谅嘛。”
苏鸿轻笑,摆出副很为难的表情,在衣摆处擦亮刀刃,抬起后冲螣蛇遥遥比划几下,彰显所谓的“凶狠”,并试图借此恐吓对方。
“你算什么东西。”
螣蛇声音低沉,冷冷注视苏鸿戏谑的双眼,不知其何来的底气,也许是觉得,拥有了些见风使舵的蠢货支持,便能掩饰愚蠢。
“那你算什么东西,小娘们,抛开有把枪外,屁都不是。”
一众人哄笑。
“螣队长……”
林梦瑶犹豫道。
“你们上去吧,单独找一间,天色要暗下来了……”
深吸口气,螣蛇收敛中烧怒火,身份原因,她不可能与幸存者们起争执,况且,仅只是口舌之快罢了,何必过多在意。
“我说……”
“咔嚓!”
子弹上膛。
“你说什么。”
苏鸿咬牙沉默,黝黑的枪口虽未真的朝向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