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风声入耳,喧嚣。
白尘神色淡漠地注视着正位于十米外的模糊阴影,蛛网装的裂纹遍布其周身,随时间变得暗淡,直至全部消失后,真实且不加掩饰的模样浮现:
抖落毛发末端的水珠,无眼的狼面咧开嘴,似是露出人性化地笑容,它直立躯体,咽喉振动,语气低沉地开口吐字。
“我们来个游戏,你能杀死我,我会停止伤害她的意识,三次机会,只剩下两次了,是生是死,都是你的选择。”
“你总得给我点提示吧,在我们的理解中,天灾是无法被杀死的,所以游戏的结局只能是我失败。”
白尘呼出阵阵寒气,他不清楚自己位于何处,以何种方式存在,但雪片溶化在体表的真实冰冷却一步步侵蚀失温的身躯,肌肉不住颤抖,皮肤显露出无血色的苍白。
时间不多了。
如果在最后的机会里仍无法解决掉眬毙,那很可能如它所说,还会进一步影响雯欣兰的意识,至于造成的后果,谁都说不清。
“我选中你,还有她,只是因为嗅到了碎片,用你的碎片来杀掉我,是你唯一能赢的机会,当然,凭你的能力,杀不掉真正的我,如我所说,这只是一个游戏。”
“咻!”
一柄长刀从天空中垂直掉落,直插进深厚的积雪,刀柄裸露在外,正好与白尘的右手相距不足半尺,他能看得清长刀的外观,是记忆里鸿雪的模样。
“来吧。”
当然不可能只在眬毙的提示下短时间破解开取胜方法,况且,也从来没认为作为碎片的自己拥有什么独特的力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现在并非退缩的时候。
迈开冻僵的双腿,抓住冰封的刀柄,白尘两手合握,屏住呼吸,不谈畏惧,锁定目标,欺身而上,弓步斜撩,锋刃几乎擦着人狼的脑袋划过,斩下几簇毛发。
眬毙向后仰躺躲开直达要害的攻击,它如同能看清周遭的一切,腰身扭转,轻巧地以四爪落地,诡异的体重,甚至没能压塌积雪,留下脚印。
“鸿雪”舞出刀花,回到白尘身前,刀尖前抵,刺向刚刚站稳的眬毙,它原本还能以更快的速度调整运行轨迹,可那主要取决于使用者的身体状态。
眬毙前肢抬起,使整条手臂都处在刀刃上方,随后迅速重击,竟将整个刀身全部锤进坚硬的冻土内,白尘的手指知觉全无,仿佛血液都凝固出冰渣。
武器脱手,眬毙最后一点忌惮随之消失,它寻到反击机会,便露出满口獠牙,这副牙齿对称且整齐,又像是玉石雕刻出的表面光滑,色泽乳白,见不到舌头,只有一片幽深的黑暗。
“咔,砰!”
骨骼断裂的背景音响起,在眬毙咬住白尘手臂的瞬间,大量彩色的火花从受伤位置向四周迸射。
痛感没有,伤口和血液也不存在,虽说声响和特效无一缺少,白尘还能正常活动,也许,此刻的他正顶着个看不见的掉了半截的血条后撤,尽可能远离危险的眬毙。
……
“别拖沓了,否则我可要尝尝这个小宝贝的滋味了,哈哈哈哈。”
……
“噗!”
“阿嚏!”
抖了抖被冰水打湿的头发,金属制的座椅硌得臀部生疼,雯欣兰迷茫地睁开眼后,思考很久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
没来得及左右扭头观察环境,后颈处突兀出现的力量便将她的上半身压下,来不及反抗,脑袋被整个按进水缸里。
事发突然,在作出应对,屏住呼吸前,水流已经顺势钻进鼻腔,达到肺部,产生的痛苦瞬间惊醒昏沉的神经,传达出急切的危险预警。
挣扎是生物的本能,但反常虚弱的肌肉以及紧缚在背后的双手令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