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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光滑的球体推开阻碍其前行的积雪,留下条明显沟壑,很快,一颗相同的球体压过相同的路径,紧接着,又是一颗。
毫无疑问,这发生在雪地当中的一幕场景甚是奇怪,整齐排列的十二颗暗色调金属珠不紧不慢地蠕动着,直到最顶端的个体在撞到障碍后停止。
它们退后些许,确保留出足够的空间之后,首尾相连,环绕成圈转动起来,似一条追逐吞咽自己尾巴的蛇,随后,原本第十位的金属珠置换到首位,一股高压气团从球体底部喷出,在磁力的作用下,十二颗金属珠同时跃起,跨过了阻挡在前的障碍。
它们继续翻滚,直到被一对疑惑的视线锁定。
“这是个啥东西?”
擦了擦结冰的护目镜,倚靠在车门旁的提达克低下头,看着一队只有十二厘米长的不透光珠体组成的黑环,呆愣迟钝地挠了挠后脑,他抬起怀里抱着的冲锋枪,却不知该不该扣下扳机。
排列在三的金属珠作为新的首位,它的形态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表面出现低频率的波纹扩散,一些稀碎的针状物质如潮汐般连绵起伏。
几乎是同一时间,提达克的脑中产生了怪异且前所未有的晕眩感,他脚步不稳地晃荡两下,竟直接扑倒在雪地当中,粘稠的血浆自眼角流淌,尸体的温度尽皆消散。
相似的情况在各个方位上演,那些看上去没什么危险甚至有些滑稽的珠子正以极高的效率飞速收割提达克的性命,新鲜的腾起温暖蒸汽的血液随处可见,所有人都死得蹊跷诡异。
……
斩马刀的刀刃横向穿过兽首的口腔,其中镶嵌的磨刀石在剧烈的撞击中迸发出激烈的火花,勾陈反握刀柄,感受自传感器同步至掌心的震动,视线穿过核辅器外的茫茫飞雪,锁定在那道缓步走来的人影身上。
她手持一柄油伞,却闲庭信步在混乱的寒风之中,仿佛存在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屏障,将那女子与周围的环境分隔,纵使乱流再狂躁,也无关紧要。
迎着3.5米高的勾陈,神色如常,声音清晰柔和。
“既然选择了荒派,那就专心为八荒做事,避免节外生枝,我会带走装有易体移植器官的冷冻箱,希望你能处理好剩下的杂事。”
“鬼娘,上面需要一个解释。”
兽首拆分,勾陈单手挥动斩马刀,刀尖斜指向鬼娘,言语中透出极深的敌意。
“解释?那也要看我想不想给了,孩子,懂事些,自己去玩吧,这些事……那群人还不配知道。”
鬼娘撩了撩耳畔的发丝,打发无理取闹的孩童般摆手,做出一副驱赶的随意模样,全然没将勾陈的威胁放在心上。
“这是八荒的意思。”
勾陈自然不会因为鬼娘的轻视而产生情绪上的波动,他只是做需要做的事情,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除此之外的任何行为都是多余的。
“好好好,临走前,那乌鸦突然提议说要合作,他告诉我,这次手术明面上是李青山为了延长李墨的生命,以继续在暗处囤积更多力量,最后顺理成章接替自己的父亲成为金川省的话事人。”
鬼娘摆出了一副无奈的哄小孩的态度,她叹了口气,略作迟疑,才继续开口道:
“而我们所不知道的是,作为东部联盟中与乌鸦,提达克关系最密切的高层人物,李青山其实一直保持着与杨氏间的联系,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是杨氏为获取提达克的内部技术安插的暗子。”
“所以,那黑鸟的计划是想坑杨氏一把,通过李青山的联络器,把这次手术中得到的所有涉及梦,碎片,意识等的关键信息掺假后交到杨氏手中,借此戏耍他们。”
“就这样,我讲完了。”
勾陈迟迟没有回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