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琼又端来饭菜，看着孤满是血丝的双眼，担忧重重。

『主人，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为什么？前几天虽然消沉……确实不好，可是……一转眼却又把这么多压力承担在自己身上……要多关心自己，先吃饭吧。』

『放在那吧，我一会儿吃。』

『您这已经是第三次这样回答我了。』

『是么？』

孤还是放下了笔杆子，眼前浮现起历历在目的过去……

『我二营长，天地一无名过客。我本布衣，天下与我何干？称王称帝非我心愿，纵如此我亦愿为布衣。』

『然天数有变，神器更易，乾坤移转。』

『我立誓，此生当自强不息，时刻为自己的信仰而舍身奋战。浩浩乾坤，仙人神鬼；若我违此誓，尔等尽可诛我。若死我一人而能天下太平，尔等亦可诛我。我愿为苍生身受天诛地灭永不入轮回之命，我立誓！此生扫清日月，让天下因我而颤抖！直至人间再无战事祸乱，直至最后一滴鲜血流尽！寰宇蚍蜉，尽皆得服。六合八荒，俱守正道。乾坤生灵，神龙扞之！！！』

那是在昏迷中，第一次醒悟过来，从此以后，为解救天下而奋斗，不再想着平静老死。

不知不觉，孤却发现自己走到了门口，望着大雨发呆。

这下，我还是苦笑起来了。

『穹琼，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主人，边吃饭边问也没什么的……我会在这儿陪着您。』

『不了，我还是没什么胃口。或者说，现在还有人在什么地方挨饿受冻呢，我怎么吃得下？』

『可是……您不吃，也不会对事情有什么改善。』穹琼听了眼睛似乎些微的湿润。

『那么，我来问你，我对这个世界，有没有好的影响？你要实话实说，我干的坏事你也要好好想想，如果我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莫沙国那位不肯投降的义士里旦。我有没有危害这个世界？或者说，我有没有妨碍真正的正义到来？』

穹琼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许久后微微地摇起头。

『对不起，主人，这个问题……我想我这样的小女子，恐怕根本就没资格向您提供自己的看法。但是……穹琼也希望您明白，这样的事情谁都可以觉得它对，或是不对。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也没什么不一样……相信的人会相信，可是不相信的人一样会反对。』

『那么……是我想多了？』

『不。主人，穹琼不敢妄言，一般人到了您这个地步都会这么想，甚至几近发疯吧？要是换了我做这样的事情，一定容易迷失自己了。』

『…………』

『主人。穹琼只知道，您一直是我最佩服……最崇敬……也最赞叹的人。如果您问我，您做了什么，您是不是对的。那么，我想我只知道说对。主人觉得是正义的事情，我也一定会相信下去，正因为是您，我唯是见过一个人像您这般，那就是您自己。』

『哈哈…………』

这女孩还把我夸得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开天辟地见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