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墨晏辰竟如此信任她了!
若是悄无声息除了一个人,她自己轻易就能做到。
但她一向喜欢借力打力,若是能挑起仇人自相残杀,那是最好的结果。
“你先别急,等回去咱们再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做。”
她希望墨晏辰将来拨乱扶正,但不希望血流成河。
皇权之下,人本就命如草芥。特别是那些将士,若是死在护卫边疆,抵御外敌,那是死得其所,若是死在皇权相争之下,却是太冤了些。
“墨晏辰,手中的兵权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能交出去,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受制于人。”
墨晏辰看着她,低声保证:
“阿锦放心,兵权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
“皇上向来多思多疑,若我交出去了,只怕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之前我没有在乎之人,对兵权可以不在乎。”
“但如今我有了你,我看不得你受一丝一毫委屈。如今我手握重兵,京城还有那些人叽叽歪歪对你出言无状,若是我没了兵权,只怕谁都能上来踩我一脚了。”
即便阿锦不说,他手里的兵权也不会给出去。
他孤身一人时尚不交兵权,更何况他有了喜欢的人呢?
只有兵权在手,任何人都别想拿捏住他。
真不行,就反了这天下!
他不贪图权势,却从不惧与任何人为敌!
苏锦汐星星眼的看着他,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你放心,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也不是任人可欺的弱女子。”
“我不是你的软肋,而是你的助力,但凡想伤你之人,我定要他们后悔生出这般的心思。”
“好,我都听阿锦的。”
只要是阿锦说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等他们回城时,天已经大亮,送苏锦汐回府后,墨晏辰回去独自在书房待了很久。
他看着面前摆着的一份名单,那上面已被他用笔划去不少人名。
这些,都是当年指认靖北侯通敌叛国之人,还有的是在靖北侯府留下所谓“证据”的人。
这些人,他要送他们一个个去见阎王。
墨晏辰扔下笔,倚在椅背上放松下来,看到进来倒水的江寻,随口问道:
“往长公主府送的年礼可有送去?”
“昨天孙斩已经送去了,长公主还装了一些您爱吃的腊肉和腊排骨回来。”
“孙斩说,长公主还问您姜昭世子什么时候能回京?”
墨晏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稍后去一趟长公主府,告诉姑母,姜昭估计三四月份回来,能赶上春猎。”
“是。”
看着江寻出去,墨晏辰起身拿起舆图铺在桌子上,拿了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若仔细看去,只见有的地方写了个小小的“定”,有的则划了个红红的小叉。
说起长公主府,那边昭阳长公主此时正在府里招待客人。
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一边给长公主布菜,一边娇柔地说道:
“嫂嫂,不知昭儿今年过年可能回来?薇儿已经及笄,他们两人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昭阳长公主闻言眉心微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却有些清冷:
“昭儿一直在边疆,至于何时能回京城也没个定数。多谢妹妹记挂他。”
谭夫人听了,心中暗喜,以为有戏,便忙不迭地笑道:
“我是他姑姑,自然时常记挂着他呢。还有薇儿,薇儿可一直在等她表哥呢。那孩子脾气拗,声明除了昭儿谁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