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考的片刻时间里,红叶已经睡着了,轻薄的被子早已被踹到了床底,她就这么大喇喇的横躺在床上,占据了所有的位置。
“你这也没打算和我一起睡啊...”陆长生捡起了地上的被子,轻轻的盖上,有些无语的嘟囔到。
诡异的哀嚎声再次传来,比之前更加尖锐了一些。
陆长生回到了窗边,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清晨。
牛家村后山。
两座孤零零的坟前,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正耐心的修剪着杂草。
她的脚下还摆着新鲜的花卉,和应季的水果。
三道袅袅青烟,缕缕飘散。
“莉莉姐,你的客人,我带到了。”二妞远远的挥舞着小手。
陆长生和红叶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
随时准备抽刀砍人。
“二妞,谢谢你,你先回去吧。”女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莉莉姐...你怎么了?”二妞一脸的担忧,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走去。
“你还有事情没做完,回去。”
女人冷冷开口,回过头,望向了三人。
她那原本精致的脸庞,已经布满了褶皱,身姿也微微佝偻,曾经细嫩光滑的手指,如今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皮肤松弛,指节粗大。
浑浊无神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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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妞呆愣了一会,像是没察觉任何异常一样,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和陆长生他们打一声招呼。
就像提线木偶一般。
陆长生不动声色的将红叶挡在身后,缓缓的走向了女人。
“邱莎莉?”
女人轻轻一怔,似乎那个名字有着某种魔力,将她快要涣散的灵魂重新凝聚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吗...”
“徐汪他...走的时候痛苦吗?”邱莎莉淡淡开口。
她缓缓的弯下了身,继续修剪起了杂草,似乎没有察觉到陆长生是来杀她的。
“你们还会在乎这个?”陆长生右手伸出,凭空抽出了一把黑色长剑,一身杀意惊跑了林中的鸟群,惹来阵阵鸣叫。
“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还是觉得宰了你之前,有些话该问清楚。”
邱莎莉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陆长生。
“有一个单亲妈妈,她只想满足女儿的小小心愿,她该死吗?”
“有一个执法队员,在前线失去了一切,最终没有死在妖族的手上,却死在了同类的手里,他...该死吗?”
“那些被你们洗脑的普通人,他们也有家人,也有爱人,他们...都该死吗?”
陆长生已经走到了邱莎莉的身前,万神剑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兴奋的颤抖着,期待着痛饮仇寇的鲜血。
红叶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长生。
原本她还觉得机会难得,想要让陆长生压阵,好好和邱莎莉练练手。
可现在她却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压抑了起来。
“他们...不该死...”
“该死的...是我...”
邱莎莉嘴角抽动了一下,泪水顺着那张衰老的脸颊滚滚流下,湿润了衣襟。
她的双眼红肿,眼神空洞而迷茫,身体在颤抖中显得更加瘦弱和无力,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她吹倒。
陆长生轻抬黑剑,抵住了邱莎莉的脖颈,却迟迟没有斩下。
为什么...
一个视人命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