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家早有人学会了“起死回生术”,对着他心脏一顿猛按,又撬开嘴吹气,才救了回来。
等张百万躺在床上悠悠醒来,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不孝子守在床边,不顾形象地怒骂哀嚎起来。
“孽畜,你干的好事呀!”
“我原本怕你犯下事,早早备下厚礼,跟钱家、周家、柴家,还有将军府都打过招呼。”
“若你犯恽,就替我收拾你。切莫让你闯下大祸。”
“万万没想到呀,你出息了,那几大家族不去招惹,却带着两个下人,去打上仙。”
“你们救活我干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省得见你这孽畜心烦。”
“这起死回生之术,还是上仙传下来的,惭愧呀!你让我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呀。”
“不对,得罪了上仙,恐怕我死了之后也不得安生,说不定永生永世在要那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拔舌剜眼,上刀山下油锅……”
“就算上仙网开一面,让我投胎做人,下辈子也不知道投胎成什么猪狗之流……”
张百万越说越气,周围的人听得越发的惊惧。
光是张天前后两次打败天金国大军,这股威严就已经令人恐惧。
但那种恐惧只是看得见的恐惧。
张天从天而降的神奇出场方式,更是加了一层众人对死后世界的灵异恐惧。
正如后世之人,明明知道鬼片都是假的,仍然会被惊吓莫名,更别说张百万等人深信不疑了。
张百万的妻子叫张周氏,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端庄秀丽。
此时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丝巾,悄悄地抹眼泪。
开始还任张百万骂几句,听到张百万反反复复地骂自家儿子“孽畜”,张周氏也不满起来。
“老爷,也不能全怪望儿。那上仙也是,明明法力无边,却为何偏偏扮作凡人?望儿肉眼凡胎,自然认不出真仙在前。”
张百万一听,更加来气了,骂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那叫游戏人间!”
“若是这孽畜心中没恶念,岂会冲撞上仙?”
“刚才你们也听说了,上仙没有人间银钱,只是酒楼干坐着。”
“若是望儿心怀善念,给上仙点几个酒菜,此时福报可能已经来到了家门。”
“那个徐闻,明明只是个穷秀才,因为帮了上仙一把,这不,就成亲传弟子了,将来没准还能成仙呢。”
“你以为上仙需要徐闻帮吗?能被这孽畜打得着吗?”
“沾罕大将三万铁骑都打不着上仙,咱们张家何德何能呀?”
“这是上仙在考验我们凡人,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平时这孽畜作恶多端,襄阳城百姓早有怨言。恐怕早已传到了上仙耳中,上仙才幻化前来考验。”
“没想到呀,这孽畜真是一点都没令人失望呀,把你爹我往死里坑呀。”
平时泼辣的张周氏,少见地被骂得不敢驳嘴,最后嚅嚅道:“上仙没有当场惩罚望儿,或许……他大人有大量,这事就过去了。”
气得张百万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过去?我们张家是能上天还是能够大过阎罗王?过去哪?”
“这孽畜就算是打了郭将军,咱们咬咬牙,捐出大半家财,没准都能过去。这涉及上天和地府,阴阳两界,咱们能向谁求救?”
“这可如何是好?”张周氏拿着丝巾,低头哭泣。
张百万被哭得心烦,说道:“别哭了,还不是你平时过于宠溺他,这下终于闯出大祸来了。”
张周氏边哭边骂道:“就我一个人宠溺他?你平时不也舍不得说他吗?还备了厚礼送给几大家族,叫他们让着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