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江澜体内爆发。

那些黑色的水流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震荡。

"给我...停下！"

江澜咆哮着，想要压制体内苏醒的意识。

但炎月的符文已经深深嵌入他的灵魂深处。

"你的意识一直都在。"炎月平静地说，

"只是被混沌之力强行压制了。"

"现在..."她手中的符文愈发明亮，"是时候醒来了。"

江澜的身体剧烈颤抖，黑色的水流开始崩解。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又很快被混沌吞没。

"不..."他艰难地说，"我不能...停下来..."

"必须...完成献祭..."

离焱在旁观察片刻，突然开口：

"你在害怕什么？"

江澜动作一滞。

"你以为献祭就能获得永恒吗？"离焱继续道，

"还是说..."

"你在害怕失去现在的力量？"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江澜内心最深处的弦。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挣扎起来。

"我..."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的江澜也只是渊海位面一个普通的修行者。

直到有一天，他获得了继承者的力量。

那种凌驾于世界之上的感觉让他沉醉。

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他不惜背叛同伴，加入了献祭的阵营。

只是...

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质问着他。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你..."江澜死死盯着离焱，"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继承者，也曾经历过你类似的境遇。"离焱坦然道，

"但最终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依靠混沌得来的力量..."

"唯一的用途，就是将自己彻底毁掉而已。"

"与其寻求一昧地变强...倒不如，向内求索。"

霎时间，江澜瞳孔剧缩。

似乎有某种高高在上的神识，正在撕扯着他的大脑。

"啊！！！"

他发出一声悲鸣，体内的混沌之力突然暴走。

黑色的水流化作无数锋利的冰刺，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小心！"

离焱立刻展开一堵火墙，将炎月护在身后。

然而那些冰刺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它们在半空中突然停滞，然后像下雨一般坠落。

当最后一根冰刺消失时，江澜也缓缓跪倒在地。

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颤抖着说道，"那些同伴..."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炎月说，"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

然而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三人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极地神殿的方向，一道通天彻地的血色光柱冲天而起。

无数扭曲的符文在光柱表面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不好！"炎月脸色大变，"他们开始最后的献祭了！"

离焱点了点头：

"必须马上赶过去，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江澜强撑着站起身：

"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们说过的..."

"现在后悔，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