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陌照常在天蒙蒙亮的时刻起来，昨晚上心情好，被朱攸他们灌了不少酒，所以比平常起来晚了一刻钟。

林陌开始迎着朝阳挥剑。

从在黄泉师父那儿学得太虚剑术之后，他每天必做的早课，挥剑斩击一万次，将一次次挥剑的感觉融入每一剑中去，这也是他可以保持如此进步速度的原因。

他享受着每天都能变强的感觉，这也是他对于虚无之力的反抗，修行早已融入他的日常生活中了。

呼哧~呼哧~

林陌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哥特那小子正在楼下练拳，他的每次出拳都很生涩，似乎在与身体本能抢主动权，他这副身体并不适合练拳，也就是世人常说的没有天分。

之所以能拿下朱攸俱乐部的桂冠，纯粹是他那个重量级的人，没有几个，而且大都外出执行任务去了。

哥特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的拳头之中藏着一丝不甘，一丝无奈，他的挥拳没有力量与信念，更多的是深沉的迷茫。

“你看出来了吗？”朱攸从一旁走来，双手搭在栏杆上，无奈摇头，“哥特这小子没有天分，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很难在比赛里取得什么成绩，这样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林陌捧剑而立，那株原本化作焦炭的木剑，此时已经恢复如初，尽管只有一点点丰饶之力残存，这木剑的恢复能力也很强大了，这便是丰饶伟力的神奇之处。

“所以你没有给他买拳套，其实也有这个考量在里面？”林陌笑道。

倒是他多管闲事了。

朱攸叹了口气，“没错，学拳这事，天赋很重要的，哥特这小子以后想吃这口饭，势必要面对这个，在天赋面前，很多人的努力就是个笑话，哥特这小子真得很努力了，只是一直进步不大。”

“这小子的人生一开始就被浪费了呀，早知道，不该让这小子学拳的！”朱攸长叹一声道。

林陌噗嗤一笑。

“人生本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比赛，能一直扎根于自己热爱的事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对吗，朱攸大哥？”

“可是到头来，他还是会输，会被一个比他有天赋的孩子轻松击败，哪怕那个孩子没有他那个努力，到时候这孩子可以承受得住那样的打击吗？”

朱攸就像是个老父亲，无声地叹息道。

林陌摆了摆手，横剑与身前，淡淡说道：“我们有我们的人生，哥特也有他自己的，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朱攸大哥，〖失败的人生〗同样是人生，他们有权品尝至最后，只有一次次摔倒之后，才能明白每一次该如何爬起来，他的人生选择不该由我们来选择，你说是吗？”

朱攸长叹一气，苦笑道：“我也知道，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管。”

林陌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不管，而是多问问他们自己的意见，我觉得一位十八岁的孩子，已经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了！”

“你，这话说起来真像是个饱腹经纶的学者！”朱攸挑了挑眉，奇道。

“嗯哼，只是师父教导得好，让我提前明白了许多道理，让我能坚定地践行自己的命途。”

不论是铁尔南先生还是黄泉师父，都是他人生的领路人，所谓近朱者赤，便是如此。

他们身上的光芒如银河般闪耀，令人向往。

“能让林陌兄弟都心生叹服的先生，真想要亲眼见见他呀！”

“呵呵，有机会的，嗯……大概。”

……

“那里？”

林陌练完剑后，望向隔壁那座水晶教堂的后花园，那里有一位金发男子，捧着一本书，似乎正要开始授课。

林陌微微皱眉，因为他感受到一丝别样的力量，那是某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