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衡央的元魂,正奋力挣脱着困住自己的躯壳,周不劳不仅要压制躁动不安的元魂,还要分神维护他微弱的脉搏。
复元丹药力发挥之际,周不劳即刻取出那个乌漆嘛黑的短尺。
如果,这东西,真的是秀灵峰师叔的墨首驭龙尺,那么它便应当有权道神通之一。
与国共运……
妙音娘子设下的禁忌,隔绝了绝大部分灵元波动,世纪唱片改写现世的能力仍然在撕扯抢夺着元魂,未知的空间,将周不劳与公衡央囊括在内。
音律神通:余音绕梁
妙音娘子取走了俩人的声形,寂静渐渐凝成团,玉埙拢聚了所有声音。
玉埙轻飘飘的落在妙音娘子手中,小小的岳定军与言路慢映在埙上,惟妙惟肖。
音律神通:妙音远播
妙音娘子身形飘乎,如同无法捉摸的乐声一般,倏忽间,玉埙便连同妙音娘子一并消失。
暗巷中零星的血迹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消一次雨便再也没有人能够察觉。
从书院中姗姗来迟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地的空旷,心中骇然。
玉埙中的公衡央慢慢睁开眼,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但眼前的世界姹紫嫣红、鸟语花香,明显不是正值开冬的祁山书院,更不是自己身下冰冷生硬的泥土。
“醒了?”
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公衡张了张嘴想回话,喉咙却是一阵刺痛,七窍也腾起一股难以忍受的炽热感,仿佛在帮他回想起此前的遭遇。
“喝下去。”
手中被塞了一壶冷清事物,他对以宫年顺样貌出现的周不劳无比信任,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七窍中的灼热感渐渐消退。
“好些没?”
宫年顺近在咫尺的脸,让公衡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点头。
还好顶替了宫年顺的样貌,省事多了。
周不劳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见公衡央的眼珠子跟着滴溜转,才道:
“还好你神智清醒,在解决你身上的问题之前,你怕是要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
公衡央强撑着痛楚,开口问道:
“宫兄,我这是……”
“被人下了毒,七窍俱毁,三魂七魄已经流失离乱了,现在勉强保住了七窍,元魂我也无能为力,莫说回祁山书院了,你想离开这地方都难。”
“现在是几时?”
“大概亥时?我也不记得了。”周不劳凝神想了想,又摇摇头,继续道:“贤弟莫要担忧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如今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有些飘忽。”
“那行,复元丹还是有用的。”
尽管不是时候,但公衡央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宫兄是如何找到我的?此地离书院可是有几十里。”
周不劳手上一顿,随意劈下木柴,没有用煅手,而是用雷火点燃,极力装作漫不经心的回道:
“王则告诉我的,见你不在席上,我便问他你家住何方,随口便说了。”
不得不说,公衡央此刻就已然展现了当官的好苗子,谨慎到近乎多疑:
“……宫兄……知我有难?”
“不知,只是心有所感,云珵也一直念叨着公衡老弟。”
公衡央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滋味,看着忙来忙去的宫年顺,不知怎的,他就是感到一丝异样,若有若无的异样。
“此地,是何处?”
“应当是某位前辈的玉埙里头。”
“前辈?玉埙?那位前辈就如此信任我俩吗?就这么进到如此至宝中。”
“顺水人情,就算我不说,公衡老弟也能猜到不是,不过这只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