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叮当哐啷的声音响起,半晌后,院内传来一道极不耐烦的女声:
“已经过了时候,玉绿津不卖!”
“在下愿与梁前辈切磋一二。”
“哟呵?”
闻声而来的,是位长发马尾的女将,单手拖着一杆长枪,通身暗红,好似沾染了过多鲜血浸透而至。
修长挺拔,神态自若,眉目如画,英姿勃发,处处都流露出不同寻常的飒爽风度。
梁好名,居然是位女子?
霎时间,潜藏的记忆全部涌回,原来原身的镖师功夫,都是经过梁好名指点的。
梁好名嗜酒,但酒品上佳,从不撒疯,常吟道:
未饮太白樽中酒
谁人敢称酒中仙
或许是画面冲击太大,原身将其藏在了心底深处,此刻言安回想起来,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你是……言安?”
梁好名皱了皱眉,长枪不知从何处挑来青铜酒樽,酒樽撒下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你是个被替换了身份的外乡人罢?原主的修为可没有如此醇厚,毕竟你身上岁月痕迹太短了,这么短的时日,薄酒儿郎可酿不成烈酒悍将。”
“在下,的确是外乡人。”
难得看到如此坦诚的外乡人,梁好名也不由得高看一番,饶有兴致道:
“你是要与我切磋是吧?还想换取那玉绿津?”
哪怕脑中残忍的画面,不断冲击着言安神经,但他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抱拳:
“正是如此。”
“好!有胆量!”
梁好名摩拳擦掌,尽管她感觉到眼前的言安也不过是个筑基小辈,但长久没有活动的筋骨,已然耐不住寂寞了。
只见梁好名随手丢了几个绿团,言安抬手接住。
“这玉绿津可以消解蚀梦伤痕,你且将手上伤势治好,免得日后传出去,说我欺你有伤在身,其次,我也不会用修为压你,你若是想用道法,大可自便。”
梁好名好话说尽,自然是准备放开手脚打一场了。
言安点头,服下玉绿津,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游遍全身,只不过运法走过一个周天,掌心那狰狞伤口,已然痊愈。
“小子,来罢!”
梁好名将长枪倒插入土,抱臂环胸,等着言安出手。
言安见状,抬手召来雷甲,随后又是燃起四重煅手,脚下步法一并就绪。
他的身形蓦然消失。
半柱香后,言安被梁好名制服在地,灰头土脸、鼻青脸肿。
“虽然没能尽心,但你这小子属实是抗揍,不错!”
梁好名夸奖一番,心情大好,又给了几团玉绿津:
“你若是不怕丢脸,之后每日梦醒,来这找我,你若是在蚀梦中能来到我这里,胜过我,我便告诉你如何永远摆脱此地。”
梁好名说得极为诱人,但言安知道,她在蚀梦之中毫无顾忌,只会更疯更强。
“经此一战,受益良多,晚辈日后会来讨教。”
这小辈言辞恳切,不像骗人,梁好名不由得期盼明日梦醒。
待言安将玉绿津带回,已是黄昏。
李拐儿目瞪口呆,他自认见多识广,没想到今日被一个筑基修士屡次刷新。
如此多的玉绿津,这得要多少灵元?
李拐儿看言安这模样,虽然鼻青脸肿但都是些皮外伤,气血旺盛,灵力充沛,脚步依旧稳扎稳打,不见半分虚浮,不像是被取过灵元的样子。
可这模样,也不像打赢了,李拐儿只能斟酌一下问道:
“你这是,被姓梁的看上了?”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