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山恢迟迟得不到白马氐王雕忍的消息,心中隐隐生起不安之感。为了安全起见,介山恢决定立即离开氐王常驻地,回到自己的地盘去。
临行之前,介山恢前去拜访氐王夫人,请求诸夫人和公子随自己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待氐王雕忍安全回来时,再返回王宫不迟。
但氐王夫人不允。无奈,介山恢安排好周边守卫之后,匆匆赶回了自己的部落驻地。
介山恢的第六感还是十分灵敏的,就在他返回驻地的当晚,骨田乙率部突然袭击了氐王宫。
骨田乙以左护国的身份,成功进入了白马王城,随即他脸色一变,立即控制了城防,放自己的亲信部队入城,开始了大规模的清算。
一夜之间,氐王雕忍的亲信被屠戮殆尽,包括拒不随介山恢离开的诸夫人及诸公子,雕忍一族彻底覆灭,其余部众见势不妙,俱皆归降。
骨田乙命人取出早已授首的雕忍的首级,连他的家人亲信一起,血淋淋地挂在了王城的城头。然后自己踏着血泊继任氐王,成为了白马氐国的新主人。
唯一令骨田乙不爽的是,本来驻守在王城的介山恢突然离开,逃过了一劫。
骨田乙立即派出三路大军:
一路立即封锁嘉陵水沿岸,封锁白马之变的任何消息,杜绝汉国渡水干涉。
两路分两个方向,彻底包围介山恢的部落驻地,主要目标是肉体消灭介山恢及其家人,然后以威势接管介山恢所部,实现白马氐国的真正一统。
介山恢发现情况有变,一边收缩兵力,一边立即派人向汉国求援。因为介山恢平时与汉国关系较好,特别与端木仲敖丞相惺惺相惜,互相欣赏。
更重要的是,目前汉国正在向西北部用兵,而介山恢部所处的地段,正是汉国向西北用兵的军需通道(也就是祁山道)。
介山恢或许面子不够大,但这条道路却有足够大的面子,能够引起汉国的高度重视。
骨田乙早已防着介山恢搬兵这一手,他派出的兵马迅速封锁了嘉陵水沿岸,控制了嘉陵水沿岸渡口,这就导致介山恢派出的数路信使,都没能成功渡过嘉陵水。
另两支军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介山恢的部族横扫一遍,将介山恢及部分族人死死围在城中,不得出入半步。
骨田乙的算盘是“将生米做成熟饭。
如今雕忍已死,再干掉介山恢,这样一来,即使强如汉国者,也不得不接受既成事实,捏着鼻子也得同骨田乙这个新氐王打交道。
到那个时候,骨田乙将在秦、汉两国之间左右逢源,先来个坐地起价,把汉国过境物资给剥削个三分之一,用汉国那些好宝贝,来好好武装自己的手下。
汉国若是不乐意,成啊,老子就引入秦军,让你们两家可劲儿撕逼。
你汉国不是在西北用兵吗?断了你的粮道,那就是对秦国最大的帮助,就凭这一点,也足以在秦公面前邀一波奇功。
白马氐人在嘉陵水对岸的奇怪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对岸汉军的警觉。因为前段时间,俱酒恼怒白马氐国泄露军情,已经派出吴耕率军在岸边进行演习了。
吴耕虽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南郑守,但军事素质仍在,一见对岸增兵、断航、收船上岸,就知道事出蹊跷,必定是白马氐国内部生变。
他一边飞马向驻守南郑的汉王俱酒通报信息,一边做好了强渡嘉陵的准备。
必要时候,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证祁山道的畅通。运往河南地的两万多套马蹄铁已经装船,就在近日即将起航。
吴耕派出小船与对岸联络,要求根据两国王上约定,开放渡口。
骨田乙的手下,按照之前套好的话搪塞汉国方面,只言祁山道出现不明敌情,疑似秦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