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就喝!”
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齐韵,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中茶盅内的养神汤尚有余温,柳明志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干二净。
感受着胃里面的暖意,柳明志忽然觉得自从来了颍州之后的疲倦之意一扫而空。
柳明志心中也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心里作用,之所以会如此,不是因为齐韵的养神汤多么神奇,而是因为齐韵的心意导致。
这杯养神汤的包含着齐韵对自己的心意,其中蕴含的东西远胜于养神汤的功效。
柳明志放下茶盅,发现齐韵正提着自己方才誊写战报的狼毫在一张宣纸上轻轻地书写着什么。
好奇的走了过去,柳大少开口询问了起来“娘子,写什么呢?”
齐韵淡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毫笔“没什么,这些日子疏于教导承志读书了,都快要提笔忘字了,随意的书写一下找找感觉。”
“提笔忘字这句话说的太对了,方才誊写奏折的时候为夫好多字都快想不起来了。说起来承志,夭夭现在跟赛老爷子学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听到夫君提起了女儿,齐韵的神色之上带着淡淡的骄傲之意。
“还行吧,现在没事就在城中闲逛,找生病却没有银子治病的人给他们义诊,马上要成了颍州城中的小神医了呢。”
“不过夫君你见了夭夭可不能夸她,以免令她心生傲意从而粗心大意,治病救人不比其它,万万马虎不得。”
“放心,这点心得为夫还是有的,义诊好啊,说明夭夭记得赛老爷子教她学医的出众呢。”
“宁愿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病!”
“医心不为谋利,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啊!”
“为夫这半生造了太多的杀戮,有个女儿为为夫的杀戮恕恕罪,终究是好的。”
“为夫,别这么说,你是为国征战,杀孽不该算到你自己”
“少爷,宋清少爷正在门外求见,说是找你一起去将军府议事。”
齐韵的话被急匆匆跑进来的柳松打断了,指着府门的方向说明了来意。
柳明志面露喜色,眉宇间的忧色消失了下去,轻轻地拍了拍齐韵的肩膀“娘子,你先回去安歇,我得去将军府议事了,有什么话咱们回来再说。”
齐韵默默的点点头,不舍的望着夫君端起一旁的茶盅朝着门外走去。
“既然夫君公务在身,妾身就先回去了,注意休息。”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转身朝着桌案走去,准备拿起一旁自己整理好的战报就要出门,不经意的瞥见齐韵留在桌案上宣纸的几个清秀大字怔神了下来。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
“夫君,妾身懂你了吗?”
柳明志回过神来,提笔在宣纸上留下了四个大字。
‘一针见血。’
“小松!”
“少爷?”
柳明志卷起了宣纸递给了柳松“给少夫人送去!”
“是!”
柳松走后,柳明志夹起战报急匆匆的朝着府外走去,宋清安然回来,加上深夜来访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柳明志自然不敢耽搁下来。
内院的回廊之中,齐韵美目静静地望着夫君急匆匆消失的身影,打开手中的宣纸看了一眼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夫君啊夫君,你力主北征,不外乎想告诉陛下你柳明志还有用武之地。
否则一位手握三十万精锐雄师,占据小半臂江山的藩王倘若没有用武之地,也就是君臣反目的时候了。
常言道最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以来手握重兵者有几个好下场的。
帝王啊,有几个真的有情有义的。
珊儿妹妹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