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
初洄心中却越发厌恶和暴躁。
和弯刀越契合,就代表他身体里流着的血肮脏,那个人的血脉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
他讨厌关于那人的一切。
可对刀道的无师自通却好像在嘲讽他,这一切都是徒劳。
就算他试过那么多武器,依旧是刀最为趁手。
他想洗掉的一切,都深深刻在他的骨血里,拔除不净,生生不息。
他厌恶这种感觉。
厌恶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他不喜欢用刀。
可现在,他没有选择。
只能用这种办法争得一点希望。
心里那股火烧得越来越旺,透蓝色的眸底映着烈烈火光,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又是一刀砍在木桩之上,飞溅的木屑划过脸颊,初洄轻轻喘息着,抬起手,蹭掉颊面的血迹,逐渐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除非你今日能折了我的手,否则,别想拦住我。”
真踏马有病!
看见初洄癫狂的样子,平一暗骂一声。
主子喜欢的人,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咬咬牙,平一准备近身把人敲晕。
再让初洄这样疯下去,他会力竭而亡的。
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受伤,先把这祖宗制住。
“御医何在?瑞王殿下重伤!”
远处却传来一声大喝。
平一暗道不好,下意识朝着初洄看去。
“哐当!”
重刀掉落。
一道人影从平一眼前窜了出去。
“靠!”
平一跟上,忍不住爆了声粗。
这家伙属兔子的吗?跑这么快?
跟着昏迷的鹤星安被一起送回来的,还有数十具尸体。
有些已经辨不清人样。
云怀律看着那些尸体中熟悉的脸,脸色阴沉。
这次派出的死士,无一生还。
损失惨重。
洛谨言面色也不太好看,走到云怀律身边,“王爷……”
云怀律压了压手,“不必说了。”
如今这些死士跟着刺客一起被抬回来,那就是刺客。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多少是七弟的人。
云怀律狐疑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想伸手试探一下。
营帐的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云怀律回头看去,就见一个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
是上次宴会随侍小七的人。
侍卫的刀蹭的拔出,架在初洄脖颈上,要压着他跪下。
云怀律摆摆手,“下去吧,这是瑞王府的人。”
初洄站定,拱手施了一礼,“见过静王殿下。”
云怀律这才打量起他。
生得倒是好看,看起来年岁也不大,额角带着汗,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倒是忠心。
想起上次大朝会的事,云怀律扬起个笑,也没让人起身。
反而偏头替榻上人理了理头发,随口问道:“是小七伺候的人?以前怎么没见过?”
初洄低着头,压下眼中情绪,恭敬道:“前几月才跟随家父回京。”
云怀律手一顿,似笑非笑,“哦?是哪家的公子?”
“家父,威远将军手下副将秦源。”
“秦将军啊,以前倒是没听过。”
初洄压住心惊正要解释,云怀律已经起身。
好像刚才只是随口一句。
又嘱咐道,“你照顾好小七。”
“诺。”
初洄起身,和云怀律错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