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早饭的时候,杜若又跟奶奶提了这事儿。
杜婆子放下碗筷,叹了口气,“那祸害咋又回来了呢?”
“就是,我们好不容易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杜若也没了胃口,“真是祸害遗千年。”
“要我说啊,丁红豆这次就是仗着自己的大肚子,这才躲过了一劫。”杜婆子道,“那个新来的男知青不是去劳改了?”
杜若道:“是啊,有这个可能。奶,姓徐的可能出不来了,丁红豆以后估计只能在娘家生活了。”
“活该!”杜婆子哼道,“我一想起你不懂事儿的时候被他们忽悠的话,我心口就疼。
你说世上咋有这么坏的人呢,真是坏得流肿了。”
杜若看奶奶是真生气了,赶紧安慰,“奶,你别气,恶有恶报,丁红豆这不就遭报应了吗?
丁家人也会遭报应的,丁家的宝贝儿子不就把砖厂的工作丢了吗?”
“哼,真是活该。”杜婆子又说,“那就是个干啥啥不行的棒槌!你娘在的时候,这一家人扒着你娘吸血。
你爹娘都不在了,他们又扒着你不放,就不知道靠自个儿。”
杜若幽幽地说:“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人呀,始终还是得靠自己。”
“嗯,我家若若最好了。”杜婆子笑道,“不提这些坏心肝的人,咱们赶紧吃饭。吃完了还要去上工呢。”
“哦,对,今天要上工了。”
杜若和奶奶为村里干了好几天活,都快忘记他们这些社员同志们,还是要每天都要上工的呢。
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老村长正式宣布了他们村子将建制糖作坊的事情。
然后就是老书记,热情洋溢地说着激励社员同志们的话。
“……社员同志们,大家都会做麦芽糖了吧?”
“会了!”村里的妇人们大声道,说完还凑成一堆哈哈大笑。
这可是她们不多的可以大声回答的时候,可不就得显摆显摆吗?
老书记又道:“那就好啊,闲着在家时就给孩子们做点吃吃,多好的事儿啊。
咱们可得记得杜若同志和沈离同志的好,是他们拿出了从书上看来的好方子,无私地给大家。
为的就是让咱们村子里的孩子们能吃得上糖,糖有多贵,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
又一阵喊叫。
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毕竟是得了人家的好处,那糖吃着不甜吗?
老书记接着说:“那咱们可得记着杜若同志和沈离同志的好,没有他们的无私付出,咱们村的制糖作坊开不起来。
我们这个作坊别看不大,却是得到了公社领导们的支持。
杜若同志前几天还用麦芽糖做出了花生糖,哎呀,那味道老好吃了。
我提议杜若同志做咱们作坊的技术员兼新产品开发员,沈离同志作为咱们作坊里的销售业务员,兼着管理咱们村的作坊。
大家有意见没?有意见可以提,没意见咱们就这么通过了啊。”
村民们开始熙熙攘攘起来,这边还真没人提出不同的意见来。
这方子就是杜若贡献出来的,咋做麦芽糖也是她教的。她要是选不上,那真叫奇怪呢。
这边是没问题了,可那群知青还是有服。
杜若不是要写文章吗?
现在又要进作坊当啥新产品开发员,怎么啥好事都让她占了,她能忙得过来吗?
这回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钱国安,这个知青在村子里还算安分。
就是整天跟在云珊珊后面转悠,活脱脱的一个大跟班儿。
钱国安有些不安地举起手来说:“我,我有个问题。”